“你有什么压力大的?”宇文慎觉得自己在这样说话很没有礼貌,但是他太诧异了,苏馥有什么压力?
苏馥抬头,瞄了他一眼,不愿意说话。
他这副警惕的肉食动物样子,才是宇文慎想要看见的。
他笑了一声,难得放松下来,他一边吃晚餐,一边先和苏馥坦诚道:“我是我家里的独生子,因为我的母亲身体不好,所以生下我后,就再也不考虑怀孕了。因为她生我的时候,健康不达标,所以我从小,也不是一个健全活泼的小孩。”
“我也是独生子。”苏馥说,“不过我小时候,似乎是一个调皮到让大人头疼的小孩,不过我的父母很宠爱我,所以我就变成了不好的性格。”
“你还挺有自知之明。”宇文慎夸他,然后继续说,“我应该和你说过,我小时候身体不好,我的父母又过分担心我,所以不允许我随便走动,把我关在家里。我的性格扭曲,源自于我似乎从来都无法走出一个牢笼。更可怕的是,我的父母都是真的爱我,我扭曲的心就无法对着他们宣泄。他们真的爱我吗?我有时候也会想,如果真的爱我,为什么却只把我不需要的东西给我,却不给我去见证外面世界的自由。”
他真正的心理牢笼,来自于他的家庭。
他只有一直脚有问题,他的父母才能安心,因为这样他就不会拖着孱弱的身体走多远。
那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宇文慎长大了,可以自己做决定了。
但是童年阴影挥之不去。
和永香榭一起,为他营造出了如今的困境。
“我们是要比惨吗?”苏馥撇嘴。
“请。”宇文慎请他发言。
苏馥没有什么不能说的:“我的爸爸在我十岁的时候离开了家……”
他巧妙地用一些替换词,模糊他本来的经历和人物的设定。
“在那之后,我跟着妈妈,过得很辛苦。”不止是钱方面的问题,而是他的妈妈,一个原本的富家少奶奶,没有一点点活下去的能力,也没有那样的意志力。苏馥不曾怪她,人们用错误的方式抚养她长大,把她培养成自己想要的模样,“你知道的,被留下的一个人,总是辛苦的,所以免不了,她会把自己承受不了的一些痛苦,想要让我分担。”
苏馥张开嘴巴,把食物大口送进嘴里。
“她和我说过,想要回到以前的屋子,想要以前的生活,我答应了她,一定会实现的,所以后面把自己逼得太过了。不过估计我不太靠谱,她有了新的依靠。也很正常,为什么男人总能转身去找别的男人,女人也一样,而且她的对象会给我一点生活费。按照我妈妈的说法,这样对大家都好。但是……”
但是他是个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