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陆云野爷爷那辈起,当兵服役似乎就成了陆家的传统,一般被送去的都是下一任当家人,打磨意志,接受家族在军政界的人脉。
大半年没见到,上次见面还是陆云野借着替政委买东西的由头回来,在家呆了不过半天就走了。
时间紧急,当时陆云野直接找到了学校里,学的那点本事全用在了溜须爬墙上,时逸被喊出教室的时候一脸懵逼。
陆云野黑了,也瘦了,唯有眼睛里闪着的光不变,一笑龇出一口白牙,配上短寸头,难得有了几分傻气。
可就这么惊鸿一瞥的瞬间,两人被班里的同学看到,大喊大叫吹着口哨起哄。
时逸面皮薄,顿时红了脸,拉着人就要往外走。陆云野却无所谓,大剌剌把oga揽进怀里,就差给人盖上个“名草有主by陆云野”的印章。
时逸平时在学校太安静,还经常请假去工作室,存在感着实不强。这下算是一战成名,有个在部队里,貌似分化等级也不低的男朋友让所有人刮目相看。
他去接个水都能感觉到前排同学的注目礼,还带着画外音:“你好野啊!”
可只有时逸知道,陆云野不仅不是他男朋友,甚至连喜不喜欢他都不好说。小时候还老公老婆地叫,说送给他带泳池的大房子,最近两年却像是个锯嘴葫芦,特别是去部队之后,逗弄他都带上了分寸。
同桌瞧着他不开心,也不再多问了,临走骚兮兮送了一个飞吻:“我先去替你感受下,回头传授经验给你哈。”
时逸耳根一红,埋头装听不见。有些东西你不提它,好像也不怎么在意,但只要一说出来,就老是忍不住去想。
去想陆云野为什么不像之前上学时那样频繁地找他了,在部队会不会有好看的军医或飒爽的oga,去想自己的发情期怎么办,难道真的要用抑制剂?
时逸感到头痛,最后把自己想烦了,闷闷做完一套卷子,晚自习又开始撒癔症。
他知道自己喜欢陆云野,喜欢里带着崇拜,崇拜里带着痴迷,从很小很小之前就开始了。他喜欢陆云野抱他,刮他的脸蛋,甚至故意欺负他再小心轻哄,他想跟陆云野好,就想爸爸必须跟妈妈在一起那样理所当然。
时逸抬头,看到周围空了一小半的座位,一时头热,没忍住编辑了条朋友圈:求推荐好用的抑制剂。
想了想又觉得有点羞耻,于是删了又重新发一条,仅限陆云野可见。
部队不让看手机,但陆云野偷藏了一部,留着晚上跟他聊天用。最近却连信息都很少发,聊天软件当成邮箱用,时逸等来等去没意思,也渐渐不怎么发了。
朋友圈静悄悄的,一连几天都没动静,时逸便猜对方是不是没看到。他很少发朋友圈,三个月可见权限里只有这孤零零的一条。一直到周五放学,同桌收拾东西准备放假了,他忽然觉得没劲,直接点了删除。
要是发情期真的来了,要怎么办?毕竟还没经历过,说不害怕肯定是假的,当然希望陪在自己身边的是个可靠的对象。
时逸颇为郁闷,没让家里的司机接,自己沿着马路溜溜达达往回走。晚上放学回家小情侣们格外腻歪,牵牵手,打个啵,说点密不可闻的小情话,缱绻的呼吸只有对方知道。
有人从身后追上他,好像是体育部的学生。前几天学校办艺术展,时逸去帮忙布置会场,加了几个体育部的同学来搬设备,之后也没再联系,有点脸生。
对方却十分自来熟,兀自伸手搭上他的肩:“一起?”
时逸皱了皱眉,把人甩开,冷淡道:“不了。”
“这么冷漠?”那人轻笑一声,“怪不得要用抑制剂。”
时逸猛地抬头,分不清是羞是恼,自己那条朋友圈就停了不到一分钟,竟然还被人看见了。
“不管你的事。”他彻底没了耐心,扭头就走。
对方不依不饶追上:“我看你删了动态,是不是又不打算用抑制剂了?知道alpha的好处了,要不要跟我试试?”
时逸顿觉毛骨悚然,像蹭到了猪油一样黏腻恶心。掏出手机要给司机打电话,却被人一把攥住手腕。
oga白皙的皮肤在路灯下镀了一层暧昧的光晕,再加上眼底的惊红,似羞似愤,反而更耐看了。
alpha欺身逼近,“你的发情期快到了吧?我是看你长得还行才来帮忙,不然你可以体会一下那种滋味。”
他低声说了些什么,时逸浑身一震,几欲作呕。
他和同桌之前羞涩大胆的猜测算什么,辗转反侧才发出的朋友圈更不值一提,alpha口中的发情期肮脏不堪,像是一种警告,要他乖乖就范。
“你他妈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