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一片黑,陈木潮透过骨头血肉和暖春空气的密度传到姜漾耳朵里来的声音带着掺了懒散的温柔。
姜漾愣了愣,觉得是黑暗令人误会产生暧昧,大抵还是自己想多。
“我想去一趟银行,取点现金。”姜漾没让陈木潮带着,虽然不大清楚他白天具体在做什么,但也知道陈木潮累,他不至于饥/渴成那样。
然而陈木潮那边似乎已经对姜漾产生偏见了,说:“要我带你去?”
吓得姜漾急忙连说三个“不用”。
“你告诉我在什么地方,我自己去找,at机也行。”
可能是太怕陈木潮误会他居心叵测,姜漾动作大了些,支起上半身,陈木潮身边那块不算柔软的床垫弹起又陷了下去。陈木潮没想到姜漾反应这么剧烈,干脆翻了个身,平躺着偏过头去看他。
陈木潮半眯着眼睛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客气了。”
姜漾不知道路港的银行和at机对陈木潮来说是不是什么宝贝,不然他至于这样答非所问这么久,还挖苦这么多次吗。
姜漾静了一会儿,重新躺下来,“我明天问周姨。”
“是吗,”陈木潮大约是玩上瘾,不依不饶:“那你刚才为什么不问她,非要等到这个时候专门来问我?”
“……”
陈木潮这个扑街仔。
“你心情很好吗,”姜漾诚挚发问,转移话题:“今天这么有兴致和我说话?”
陈木潮伸手拽了下被姜漾压住的属于自己的那床被子,没有出声。
一开始确实是觉得姜漾烦得要命,见面就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陈木潮承认自己脾气很差,对人一点耐心都没有,当初松口让姜漾跟着,纯属是因为他和姜知呈有一层无法磨灭掉的血缘关系。
当然现在也没有好到哪里去,陈木潮不是傻的,大概能猜出来姜漾大老远从家里跑过来是发生了一些他不方便问的事情。
还是烦,只是排斥不掉,而他开始被迫接受这个麻烦。
陈木潮问:“我平时不和你说话?”
姜漾点头,控诉陈木潮“不怎么说”,“装作看不到我”,“说话很凶”,“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以及“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惹你了”。
陈木潮没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