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不可能一直倒霉嘛,他这样想着,稀里糊涂地和秋余声保持着“好友”的关系。偶尔秋余声会到他班里来找他,大家从一开始的好奇到逐渐平和,简平安也不像刚开始那样感到不自在,只是仍会在秋余声跟他说话时眼睛不受控制地往别处看,秋余声就会不客气地从另一面推动他的脸颊叫他转回来。
他的注意力很难集中,跑神是常有的事,原本以为对秋雨声会有命运般的例外,后来发现也不过如此,当秋余声心血来潮给他讲题的时候发现他照样听不明白,简平安才终于在秋余声脸上看到那种类似笑容面具裂开的表情。
很稀奇,很难见,不再温柔和煦的秋余声看起来更加真实了。
让简平安最不能理解的就是他明明觉得好几次秋余声马上就要生气发火了,隔几秒却看见他在做深呼吸,连续几个来回后怒意竟然不见了,然后对简平安说:“平安,我认为你应该弄懂这道题再发呆,你认为呢?”
简平安火上浇油而不自知地说;“我弄不懂。”
秋余声就会笑得很难看,把笔递给简平安非让他再算一遍。
有一次简平安受不了地问他:“你是不是想骂我?”
秋余声像力气被抽干了一样,他才给简平安讲完一道函数题,简平安转头就问他这个问题,很好。说明他白讲了。
“不是,怎么会呢。”
简平安认为他在撒谎,他觉得秋余声一定在心里抓狂,想扯掉他的头发:“但是我真的做不来。”
“刚才的例题你不是会做了吗?”
“刚才的例题里是a=12。”
“那是上一道题的值……”
秋余声又深深呼了口气,反复摸着简平安的试卷纸说:“平安,你好好做一下呢。”
“我好好做了,”简平安很难过,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天生与学习无缘了,不管他怎么用心在学习上,他都一点也不能琢磨透老师挂在嘴边“很简单”的东西,他以为可能是自己跟不上老师的节奏吧,怎么现在秋余声教他他也不明白呢,“我就是不会做,好难。”
“没关系,我再给你讲一遍。”
“你不会生气吗?”
“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