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卖上门的时候谢泽刚好洗完。
“过来吃饭。”孟珩从他身边经过,眼睛扫都没扫谢泽浴巾上方沾着水滴的赤裸腹肌,完全一副性冷淡的模样。
换了身衣裳再回来坐,刚才那碗黑暗料理已经不知去向,取而代之的是一碗冒着热气、色香味俱全的豚骨拉面,还被孟珩贴心地装在家里的瓷碗中。
“吃完饭把药吃了,茶几上的冲剂明早喝,如果半夜发烧就吃白色盒子的药片。”孟珩一口气说完,问,“记住了吗?”
扎在碗里的脑袋抬起来,“你呢?”
“雨小了,我回家。”孟珩说。
“那你明早来照顾我?”
孟珩回复信息的手一顿。
一个小感冒,睡一觉就能自愈,他还给谢泽买药已经是仁至义尽,这人怎么还没完没了,“你有什么好照顾的?”
谢泽面也不吃了,放下筷子谴责他没人性,说什么上次他发烧的时候自己怎么尽心照顾,又是排骨汤又是做家务的。孟珩被他说得头疼,打断道:“我明天下午给你带排骨汤来,可以了吗?”
谢泽“嗯”一声,刚低下头要吃又忽然问,“你明天上午有事?”
“中午要和高婷吃个饭。”孟珩晃晃手机。
嘴里的面瞬间寡淡无味。
不是说不喜欢吗,他太知道叫孟珩出门吃饭有多难,这人胃口刁又不愿意迁就别人,从来都是独来独往。要不是他吃饭不挑,估计到现在还不能和孟珩一起约饭呢。
一个刚回来没几天的小姑娘,随便一邀请,孟珩就答应了?
“我先走了。”孟珩打断他飘远的思绪,站起身来。
“别——”谢泽喊他,“你给我买体温计了吗?”
孟珩瞧着他吃得高兴,根本不像是要发烧的样子,不知道他要搞什么,但还是耐着性子回答:“测温枪,也在茶几上。”
“测温枪不行啊,那东西不准。”谢泽变本加厉,“我卧室抽屉里好像有,你能不能帮我拿一下?”
“你发烧了?”孟珩犹疑地伸出手,想来碰他的额头,却被他一个扭头躲过了。
“你去啊。”他催促。
等孟珩进了主卧,刚才还一脸柔弱的人马上弹射到客厅电视柜的抽屉前,只用三秒就找出了家里的水银温度计,接着没有半分耽搁地直奔厨房,接了一杯微热的水,毫不犹豫地把温度计戳进去。
水温挺高,不到两分钟就快升到三十八度,谢泽一直弯腰盯着,看到了位置就眼疾手快地拿出来,边观察着主卧的动静边坐回餐桌前。
等孟珩无功而返的时候他已经把温度计夹在衣服里了。
“我没找到。”孟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