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清？”李子臻眉心抽搐，“你什么意思？”
谭净苦笑一声，身上的衣服滑落在地，他赤裸：“赎罪也总有赎完的时候吧，还是说你想让我一辈子这样？”
“将我的尊严任由你踩在地上，踩到稀碎为止？”
“我……”李子臻捡起衣服，想要再去给谭净披上的时候，谭净躲开了。
李子臻只觉眼睛刺痛，他伸手搭上谭净的肩膀，那人身上冰凉。
“李子臻，我之前说过，你要是实在恨我，你可以拿走我的命。”
谭净语气平静，李子臻心口狠绞，下意识觉得有些不安。
“可是我后来想了想，这样你岂不是就双手沾满了血，你当然不会这样做，才会想出这样的方式来折辱我。”
“是我以前迟钝，怎么没想过自己亲手解决自己的生命，大概是我太想积极向上的生活。不过没关系，现在我想通了，这件事不用你亲自动手，我自己来。”
李子臻越听越觉得心惊，汗毛倒竖，“谭净，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谭净从出浴室出来，一只手就一直背在身后，现在他伸到身前，李子臻才看到他手里抓着一把小刀。
小刀被谭净攥在手心里，他的手在抖，已经有血浸出，滴在地毯上。
李子臻目眦欲裂，上前想要夺过谭净手里的刀，谭净却后退几步。
“你别过来，误伤你我可就不止欠了你哥哥一条命，到时候我真的就还不清了。”
“谭净！你快把手松开！”李子臻看着谭净手心不断浸出的血液，嘶吼出声。
从未有过的心慌，恐惧，将李子臻整个人袭卷，像是被扼住了咽喉，呼吸急促。
谭净扯了扯嘴角，他说：“我一直以来都敬畏生命，觉得人这一生最为可贵的就是生命了，所以在看到你哥哥因为绝望而放弃自己生命的时候，我真的很不理解。”
“不就是别人的流言蜚语，异样的目光，不去听不去看就好了，即便后来我也会因为是同性恋而被投来怪异的目光，听到别人的指指点点，我都竭力忍受了下来。”
“那些都无所谓，并不能对我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我也从未有过想要结束自己生命的念头，但是我后来喜欢上了你，你举报我师德不端，欺骗我的感情，我开始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心痛。”
“我开始能理解你哥哥当初为什么会选择结束掉自己的生命，他一开始也并非承受不了外界的一切，只是后来他得知自己喜欢的人离开，再也没有那个人的相依相伴，于是外界的一切就像一堵摇摇欲坠的城墙，在未来的某一天，在他面前轰然倒塌。”
谭净将手里的小刀松开，掌心已经刻了一道深深地刀痕，血迹斑斑。
“李子臻，现在，在我面前的那堵墙，也要塌了。”
“谭净！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