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有次放寒假,住校生的被褥什么的都要带回自己家。别人家都有爸妈骑车来接。老头儿徒步来,抗着被褥和琐碎走了好几里的路抗回家。
高中学校在县城,每个月回家一次,回回都有好吃的,好喝的。
大学………
也不知道是不是星星闪了眼,一滴泪从程远的眼角划出,落进了耳朵里。世界突然很变得安静,仿佛他被扔进了水里,安静的只能听到脑子里那个声音扯着嗓子喊他小远。
第二天,程远买了火车票,当天买的,只有站票。一天一夜,站在车厢连接处,看着窗外倒退着的事物,回一个没有了老头儿的家。
所有一周之后实习结束在单位该签的字,该走的手续,都交给了王海代办。一个宿舍出来的哥们儿,他责无旁贷。
从车站出来,直奔医院。奶奶见了程远拉着他的手就哭。
说老头儿最后那几天怎么过的,说老头儿一直想让程远他爸给程远打电话,想再听听程远的声音。但是他爸没有打,怕程远知道了会跑回来,怕影响程远的所谓的实习。
程远看着他爸,不理解,想不通,为什么要让老头儿带着遗憾走,为什么当时就一定不能通知自己。
接了奶奶出了院,回了家。已经不是以前那三间刮风下雨就会惴惴不安,担心随时会坍塌的房子了。他爸把以前老房子推平了重新盖了新的房子,很新,老头儿一辈子没有住过的房子。
“家里怎么样了?”
收到一条消息,高翔发来的。程远铁哥们儿,小程远一天出生,高翔家又是隔壁镇子上的,高中开始就厮混在一起,大学又是同一座城市,大学期间经常一起做个兼职,寒暑假一起勤个工俭个学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