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垂下眼睑盯着光洁的地板看，不知道该回答谁的问题。
言川迟钝地想，事情好像真的有点糟糕。
气氛一时沉默。
厨房里抽油烟机的动静也停下来，刚刚还在忙碌的“丈夫”关掉火，停下手中的事走出来。
敲门进来的“丈夫”也在客厅里站着，随意把手上拎的食材放到桌子上。
言川瞥了一样，发现里面的东西竟然和前面一个带来的一模一样。
言川：……
在这个时候他竟然还莫名生出一点想笑的意思。
该说不说怪不得是同一个人，连买菜买什么都不用商量。
不过言川的注意力很快从不应该细究的地方转移了，因为他的“丈夫”说话了。
男人身上还围着和本人气质不符合的碎花围裙，盯着言川手上还在滴滴响的手机，问：“他还在给你发消息？”
言川不知道丈夫口中的“他”是谁，点点头又摇摇头。
柔软红润的唇瓣微张，犹豫了一会还是轻轻说了一句：“嗯……”
男人盯着他看，言川悄悄低下头。
他哪里知道这个情人为什么说话只讲半截，让他还以为是在丈夫没死的情况下就上门。
言川有点懊恼。
不过现在的情况也不太好，他默默地想。
旁边那个“丈夫”还没说话呢。
现在的情况就变成了，言川站在客厅里，无意识地抓着衣角，身边站着两个长相一模一样的高大男人。
面孔肖似，气质相同，完全就是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地方可能就是一个脸色更青白些。
大概也是“丈夫”已经死掉了的证明。
要不然他怎么会看见两个“丈夫”同时出现呢？
言川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的“丈夫们”也没有开口，气氛就陷入了古怪的沉默。
唯有他手里的老式手机仍然看不懂气氛，滴滴答答响着。
“嗯？”后来的丈夫瞥了一眼言川的手机，挑了挑眉，自言自语道：“怪不得我找不到他，原来是躲起来偷偷发消息了……”
言川咽了咽口水。
他们说的“他”，就是给他发消息的情人吗？
是宿他们中的其中一个还是别的人？
言川不知道，但他现在又不好直接打开手机看看，更怕看到点不该看见的东西，只好把手机捏在手里。
丈夫却笑了笑，语气自然地问他：“不看看吗？”
言川犹豫了一下。
他肯定是想看看消息，还想发一下消息询问对面的人到底是不是一起来参加惩罚任务的，但他的“丈夫”这么说，言川又不是很确认了。
想到公寓剧本是个灵异剧本，言川就有点发怵。
但是他的“丈夫”已经伸手过来，要他打开手机。
言川也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种程度的。
好像椅子上坐不下似的，他的“丈夫们”一左一右挤着他，带着他走到客厅里的沙发上。
言川被两个高大男人挤在中间，小腿都并拢了，手腕乖乖搭在膝盖上。
他的“丈夫们”一点都没感觉现在这个场景有什么不对似的，半搂半抱着言川的肩膀，逐字逐句念出消息箱里的信息。
“我想明白了，我不能背叛我的丈夫……”高大英俊的男人搂着言川的肩膀，一句句念出他慌乱之下随意编辑的内容：“我们分手吧，以后不要见面了……”
言川都找不到自己是应该害怕还是尴尬。
他只能尽可能把肩膀缩起来，左边右边的人都不想碰到，只想蜷缩在角落里。
小声地和旁边的丈夫商量，让他能不能不要再重复自己发出去的短信。
在当时又惊慌又害怕情况下打出来的一段话没有错字都算是好的，言川哪里还能考虑一下措辞语气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差点发都没有发出去。
这也就导致，里面很多话听起来都不太对劲。
“我很爱他……嗯？这么喜欢老公？”偏偏男人还要在他耳边把话念出来，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揶揄。
被一左一右两个男人用格外热切的视线看着，言川也只好低下头。
言川的耳垂都红了。
雪白的脸颊也浮现一团粉融融的晕红，又粉又白，桃子一样。
眼底也水盈盈的，本来就是一双天生含水的眼睛，现在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