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乍然变化消解的公寓证实了他的猜想,客厅像斑驳的墙漆一样不断剥落,转为来时黑漆漆的模样。
是言川刚进惩戒门时候的漆黑房间。
不同的是大门是开着的,因为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言川有点发愣。
逃综给他的惩罚世界是重新投放进公寓剧本里,应对已经被自己和情人合谋“害死”的丈夫。但他刚进去不到一天,就这么晕头晕脑地出来了。
甚至连任务都不知道?
言川站在门口,有点拿不准主意是不是要直接离开。
他抿唇,这个习惯性的动作却让他微微皱起眉,因为下唇已经红肿,甚至还有隐隐破皮的迹象。
言川微微张开唇,碰了碰也有点发疼的舌尖。
是他的“丈夫”留下的,在一个漫长而持续的亲吻里弄出来的。
那个不光是公寓剧本里的boss,还是惩罚世界里的npc的那个男人。
当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其实是两个人。
言川想到这个,秀气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还没搞懂惩罚世界是怎么个情况呢。
根据已知的信息,言川只知道这个时候他已经和情人顺利害死丈夫,但丈夫又还魂归来,还分裂出来另一个自己。
估计也是来找他麻烦的。
这种情况下先不管具体的任务是做什么,言川都需要稳住疑似黑化的丈夫,然后继续从细节里探寻任务的具体内容。
但是言川在里面呆了不到一天的时间就顺利完成任务。
任务的内容还是:“安抚鬼怪,让被害死的丈夫不再怀恨在心”
不光脸颊热烫,言川的耳垂也是越来越红了。
莹白小巧的耳垂藏在乌发下,因为动作而微微露出来一点,是红到快滴血的颜色。
他哪里知道“被害死的丈夫”需要的是一个吻。
一个主动索取的、唇瓣相接的吻。
和昨晚上那个轻轻的、浅尝辄止的吻不一样。
一是因为当时他还能说两句拒绝的话,二是因为他要面对的“丈夫”……变成了两个人。
言川又摸了摸自己的下唇。
不光是那里,还有一个更隐秘的、藏在衣服底下的部位,薄薄的衣料贴上去都觉得难受。
顿了一会,言川还是走出去了。
他在惩罚世界里呆了将近一天,也不知道外面怎么样了,大厅里的其他选手有没有顺利完成任务。
十二点四十五分。
言川看了看时间,他进去的时候还不到十二点,也就是说他在惩罚世界里最多呆了一个多小时。
一个多小时过去,大厅里的气氛也更为沉闷。
人数也比之前少了不少,有幸存活下来的选手们基本上脸上都挂上了彩,对着从长廊尽头走出来的言川露出惊讶的表情。
可能是在好奇他这个弱小的选手是这么安然无恙的。
言川避开他们惊异的视线,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坐着。
里面和外面的时间流速不一样,选手进去可能看起来只花了半个小时,说不定在惩罚世界里就呆了七八天。但选手在里面受了什么伤,还是会一模一样带出来的。
言川也是。
进了一趟惩罚世界,身上最严重的伤是疑似被咬破的嘴巴。
其他人都还没有回来,坐在空荡荡的长桌上,言川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瓣。
嘶。
还是有点麻麻的痒意。
言川想看看有没有很严重,但别墅里没有镜子,他只好用手稍微挡着,假装自己什么伤也没受。
没有人跟他搭话,言川自然也不想说,闷闷不乐地低着头,回想着刚刚和“丈夫”的对话。
打开门发现谋害丈夫的情节已经完成,他之前准备的“改过自新”的剧本也没法用了,只好支支吾吾地回答“丈夫们”的问题。
言川前言不搭后语地回答过后,就是丈夫对他说出那句“给他亲一下”的要求。
当时言川脑子都在发懵,一个劲地回想着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但是下一秒有些熟悉的面孔就覆上来。
亲吻的间隙里,言川还听见丈夫跟他说了几句话。
一句是“我知道。”
另外一句是“我们早就是一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