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就是一点点,没有很多。
言川抿唇,默默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管家当然不知道言川在心里说了什么,但他把言川的沉默当成了“城主夫人”的对城主的担忧,顿时道:“城主知道您担心他,也会很欣慰的。”
言川感觉管家的话把他的思绪带到了不该带到的地方。
“好了,”言川放下勺子:“我好了,先回去吧。”
管家连连应声,城主把他安排在高塔里,就是想让他照顾好城主夫人。
言川就回到房间里。
这时候天色漆黑,唯有一轮不甚明亮的弯月悬挂在天幕尽头,照下来薄纱似的月光。
城邦内部一片安静,原本热闹的街道上现在只有全副武装的进化者在巡逻。
言川默默退到房间里。
他心不在焉地洗漱之后,也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只好继续呆在外面看月亮。
白天的时候还能听到点动静,知道宿涧和刑止大概在哪个方位,现在就什么也听不见了。
可能是距离太远,也可能是暂时休战了,总之言川只能在心底猜测一下大概的情况。
他心里乱得很,明明知道宿涧的赢面很大,也不由得在长时间的等待当中想到一些不太美好的消息。
比如刑止也是选手,还是和宿涧任务对立的。或者说宿涧身边有心怀不轨的卧底,借着职务之便出卖他。
这一类乱七八糟的想法在言川脑海里堆了一堆,又被他强迫着自己忘掉。
想法太多,脑海里混乱,言川也不自觉慢慢闭上眼睛。
直到一只潮湿的手掌抚上他的脸颊,在柔软的
滴答滴答的,有什么液体在往下滴,闻起来黏腻又带着腥气。
言川兀地睁开眼睛。
“醒了?”
轻描淡写的声音在言川耳边响起,他抬头看见面前人的模样。
红发、年轻,脸颊上刮了几道伤痕,现在也都止住血,蛇一样横亘在那张堪称英俊的脸上。
看着狼狈,发尾往下滴着血,表情却是飞扬的。
是刑止……
宿涧呢?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言川有点迷茫,不自觉瞪圆了眼睛。
有几滴血溅到他脸颊上,在雪白的腮肉上突兀地显示出来。
乌泱泱的睫毛不由自主地颤了颤。
许多问题盘旋在言川脑海里,但他现在只能一动不动,听着刑止嗤笑似的话语。
“他把你养得不错,”刑止伸出两根手指,在言川雪白的脸颊上一下下刮着:“呆在他身边很开心?”
指腹粗糙,刑止还没收着力气,态度狎昵地在他脸颊上触碰着。
言川不自觉拧起眉。
看见刑止标志性的红发时言川感觉像是做梦一样,可梦里的人可不会这样摸他的脸。
言川也不知道该回答什么。
他只是有点迷茫的,盯着刑止溅上大片血迹的斗篷发呆。
刑止看起来不像是受了伤的样子。
他话语自如,表情里也没什么痛苦的意味,这么一大片血迹应该不是他的。
那是谁的?
一个不太美好的答案出现在言川心里。
刑止没受伤……那就是宿涧的血。
这么大一片血迹,得是受了多重的伤才能流出来?
言川的心跳得厉害。
他抿着唇,脸色已经有点苍白了。
“不说话?”
刑止没得到他的回答,手底下的动作更肆无忌惮起来。
红发的进化者挑着眉头,指腹刮过言川的下唇,语气更加揶揄。
“在想他?担心他有没有出事?”
言川的眼睛亮了一瞬,很快又听见刑止的自问自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