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这件婚事就有点强人所难。不说……等将来徐家知道了,世代对朝廷忠心耿耿的臣子,难道他们就不会伤心?”
这些话,是站在大局上来考虑的,诚王妃显然没有想到。
此时丈夫提起,她想到拜托张老夫人去梅府说亲的时候,张老夫人微微地笑着,点头应承。可那双睿智深邃的眼睛里,可没有半分高兴的意思。
的确,他们想要糊弄任何人都可以,但是徐家……太难了。
诚王妃沉默着,扶着女儿的手慢慢下滑。
燕阳郡主的心脏刺痛了一下,泪水在眼底涌动。
原来做过的错事,竟然成为她婚事的负累,她以为过去了就过去了,可原来只是她以为的过去,并不是真正的过去。
她再也忍不住,起身跑了出去。
诚王妃心疼女儿,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埋怨丈夫道:“都怪你,如果不是你一味地退让,不肯在朝堂谋事,区区一个徐家而已,还能高贵得过当朝亲王吗?”
“别人家的女儿,想方设法还要送进高门呢。我们家,尚且在高门,想要低嫁,却还要看人脸色,真真是可笑至极。”
诚王看着伤心的妻子,叹了口气道:“你不用说气话,你知道我是为了燕阳好。你想一想,为什么满京城只有张老夫人敢去梅家替我们说那样的话,就知道我为什么反对燕阳嫁去徐家。”
“张老夫人精明了一辈子,是个会宽容体谅的老人,但不代表,燕阳嫁过去就会得她老人家的欢心,如果没有,那就只能靠她和徐潇的情意维持。”
“可问题是,现在是她看上了徐潇,而不是徐潇看上了她,强求来的婚事,谈何夫妻情意?”
诚王妃当然知道丈夫是对的,可丈夫的理智让她难以接受。毕竟不管怎么说,受委屈的都是他们的女儿。
“一个当父亲的,会分析厉害算什么本事?我若是你,就该让徐家知道燕阳的好,心疼她的遭遇,从而上门求娶。”
“如果你做不到,那燕阳的婚事你不要干预了,我会想办法的。”
诚王妃说完,气冲冲地走了。
诚王看着她的背影,又看了看暗沉沉的天色,随即低下头去,想着还是找一个机会问一问陆云鸿,他是最了解徐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