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虽然已到腊月,可为了让老太师安心,陆云鸿还是让徐潇即刻动工。
就算只能先将地基定下来,可开弓没有回头箭,如此大家都明白这件事拖不得,等开春以后,工期进展就快了。
徐潇干劲十足地回府收拾,给张老夫人和胡氏辞行,便奔赴大兴了。
张老夫人高兴地连连抹泪,又叮嘱自己的两个儿子给徐潇多找门路,别让徐潇到了大兴以后,四处碰壁。
徐敏哭笑不得道:“娘可真偏心,以前还让我们多碰点钉子,这样就能分辨忠奸善恶了。”
徐敦也道:“娘她哪里是偏心啊,她这是巴不得替砚舟把事情都办好了,让砚舟坐着领功就行了。”
砚舟为徐潇上了徐家的族谱后,徐敏替他取的小字。
张老夫人道:“随便你们怎么说,要是砚舟回来说事情难办,你们两个就给我去跪祠堂,去跪你爹,去给老三赔罪。”
徐敏:“……”
徐敦:“……”
二人灰头土脸地从张老夫人的院子出来,心想还不如跟着徐潇去大兴算了,说不定还能落一个帮扶侄子的功劳。
……
高鲜没有想到,老师的果断辞官以后,还能落得个柳暗花明的结局。
朝中党派之争并不明显,王家呈鼎盛之势,树大招风,除了护短,一般不管闲事。
陆云鸿是什么都敢管,什么都不惧,在朝中一站,往前是看是老丈人,往后看是大舅子,不走也要被推着走,他居高不下,这是势头,众人看得明白,心知太傅的位置迟早是他的。
但为了太师这一桩,他原本什么都不必做,只等着看梅家凋零即可。然而就在众人寻思着要不要去送老太师,怎么去送,该不该挽留的时候?
陆云鸿只身一个人去了,劝住了老太师,还给老太师谋了一个这么好的差事,南所国子监,亏他想得出来。
这下老太师身负教育重担,官位虽是大不如前,但新建的南所国子监也是国子监吧,能出多少监生?又有多少世家子弟,寒门举子会在其中?谁敢断言,日后不会再出一个陆云鸿,一个裴善呢?
如此,梅家自然还是那个梅家,甚至于嫁出去梅敏那个不成器的女儿以后,家风看起来只会更加清正,谁还会多嘴说一位曾被拜位当朝太师,如今一代大儒梅承望的闲话呢?
陆云鸿此举,拉拢朝臣,聚拢人心。那些在底层谋生的官员们,谁不指望上面能有一位说得上几句公道话的大人,一旦这个人出现了,那就意味着,新的党派已经在无形中聚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