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了然道:“我就知道,肯定是别的事情。”
“我听郭婷说了,孩子基本上可以确定就是梅敏生的,张老夫人还跟她妹妹保证过,那个孩子将来不继承梅新觉名下的产业,只会继承她的私产,让她们夫妻放心。”
长公主道:“那还是可以的,证明李老夫人还是知道孰轻孰重。”
王秀道:“李老夫人老了,那个孩子还那么小,又怎么跟梅新觉争呢?再说了,梅新觉是替老太师守了孝的,也是承袭爵位的国公爷,不管如何,天下人都认定他是老太师的儿子了,这点李老夫人是承认的,自然不会改变主意。”
“我猜她是觉得,梅家的子嗣还是太单薄了,那个孩子身上怎么也流着梅家的血,带在身边栽培,将来能有出息就好,没有出息,就说是梅家偏房的。反正那个孩子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总不会像他的母亲一样,从一开始就想耀眼夺目,自以为尊。”
长公主闻言,忍不住笑了。
她对王秀道:“她把人带来,就养在高鲜的眼皮底下。高鲜还没有儿子,自然会心心念念,可又不敢认,可不得抓心挠肺的。”
“等到将来,孩子有出息了,高鲜心里越发不是滋味吧?如果孩子没有出息,高鲜又会不会有那么些许自责呢?”
“还有我皇叔皇婶,估计如鲠在喉,想忽略都难吧?”
长公主突然发现,李老夫人这招还挺膈应人的,而且还是光明正大膈应。
先是让那个孩子和高鲜撇清关系,最后再接到身边抚养。
这个时候别说是高鲜,就是诚王府都只能选择沉默了。
王秀看着笑意盈盈的长公主,忍不住坏笑道:“我怎么感觉你在幸灾乐祸?”
长公主瞪了她一眼,一副看透她的模样道:“你不是?”
王秀咯咯地笑,点了点头。
两个人再次相视而笑,都有那么点隔岸观火,坐看两家明争暗斗的心思。
话说,若不是高鲜不会做人,诚王妃趾高气扬,或许她们两个还会想着管一管,从中调和一下。
但是现在……算了吧,谁家放着舒坦的日子不过,非要凑上前去管闲事?
这不怕耽误时间,还怕被倒打一耙呢!
……
四月的时候,荷塘里铺天盖地的荷叶,绿意盎然。而其中探出头的花苞,露出粉色一角,正徐徐地摇曳在晚风中。
这正是城中的文昌胡同里的一景,这里有一处小园林,公家的地方。寻常来游玩的,都是有官职在身的,故而鲜少会遇见陌生人。
此时陆云鸿正抱着小女儿,和王秀并肩漫步园林的小道上。
陆承熙和陆欣然早就往前跑去了,穿梭在林荫和假山之间,只有他们的笑闹声还在回荡。
陆云鸿让耿肃跟上去看着,并叮嘱他们不可跑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