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白了,你阴晴不定,杀伐果决,可能他还不敢做这样的事情。但你不是这样的人,他拿捏住了你的性子,自然是有恃无恐的。”
“你把他带在身边这几年,看似让他长见识,磨砺心性,实则也是让他在了解你,渗透你。”
“他是很危险的一个人物,只是你觉得可以拿捏,所以不以为意。但他若是对别人说,能拿捏你,你说别人会不会为他所用?假以时日,他真的掌握实权,又会如何呢?”
“我听说,他名下有不少铺子,很多都是别人拱手送给他的,他何德何能?”
“多一个帮手是好事,多一只黑手却是致命的,我言尽于此,你自己思量。”
“只是有一点,从今往后东宫的所有事情,我都不会参与决策,承熙也不会。我会奏请皇上调他去工部,那里更适合他。”
陆云鸿说完,便走了。
太子看着他的背影,苦涩地喊道:“义父,今日我们不谈君臣,只谈父子。”
“义子想问,若将郑长文处以宫刑,送去行宫服侍惠妃,义父觉得如何?”
陆云鸿停住脚,回过头,定定地望着太子道:“我若是郑长文,必定不甘,痛恨,会让你后悔一辈子。”
太子满脸苦涩,痛苦道:“您从未看错过人是吗?”
陆云鸿道:“不能这样说,只是别人能从泥潭里挣脱出来,企图冲去一身污秽,做一个真正的人。而并非是努力站成一个人样,实则是满身泥污的秽物。”
太子垂首,长长地叹了口气道:“多谢义父,我知道怎么办了。”
“我会杀了他的。”
陆云鸿眉头微挑,抿了抿唇,一脸欣慰道:“那你就算是真正的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