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洋太阳穴上的青筋一抽一抽的，“一百多块一斤的垃圾茶你也喝！靠，老子喝的是三千块一斤的！”
女警紧紧盯着电脑屏幕，一秒后，她抬起头来，看向苏末，冷声道：“苏顾问，他说的是真的。”
韩洋做了个翻白眼的动作：“行了别扯皮了，快点测试，然后各回各家各找各的妞，行了吧？”
苏末没有顺着韩洋的话茬继续和他扯，而是如往常揭露凶手时一般，不给对方任何喘息的机会为自己狡辩，开始把自己的推理条分理析地说出来：“在你和邓苗谈恋爱之前，你和张晓颖谈过恋爱吧？”
韩洋吹了声口哨：“是又怎样？老子把过的妹子没有100个也有80个，怎么，小神探羡慕嫉妒恨吗？”
“在万高玩具公司里，你们两个搞起了办公室恋情，你是ceo，张晓颖是财务助理，你们俩也没有刻意遮掩这段关系，办公室里的其他员工都知道，我找了马赟和区丽雅轻轻松松聊了几句，她们就竹筒倒豆子似地把办公室里好几对恋情都向我爆了出来，区丽雅还向我透露，她盯梢了你们俩好一段时间，发现你们曾经大吵过几次，原因是你发现张晓颖在yè • chǎng工作，甚至还可能是性工作者……”
听到这里，韩洋不置可否地扬起一边的眉毛。
苏末继续说下去：“你对她怀恨在心，于是精心策划了一场谋杀案。你曾经无意中发现张晓颖用‘玫瑰’来称呼自己，用‘小丑国王’称呼嫖客，因此你计上心头，决定创造出一个戴小丑面具的shā • rén犯形象。”
“我查过你的底，你曾经学过绘画，有一定的绘画基础，所以你在自己家里一间工作室、或者书房美术室里制作面具。今年的5月22日晚上，在张晓颖离开酒吧后，你一路跟踪她到她家里，因为你们是恋人，所以你有她家里的钥匙，也熟悉她居住的小区里监控头的位置……”
“这一场谋杀你计划了起码一个月以上，这一个月来，你经常出入张晓颖家里，小心谨慎地提前做好了所有的踩点工作。”
苏末啜了口茶，随后放下塑料杯，不慌不忙地和脸上没什么表情的韩洋对视，慢悠悠地续道：“于是在5月22日晚上，你比张晓颖先来到她家里，用钥匙开门再锁紧门，接着进入洗手间里，守株待兔地等待她打开洗手间的们……”
“接下来，趁着她被你吓得七魂丢了六魄之时，你立即掏出手里的美工刀恶狠狠地刺向她的腹部，然后刺向她的脸部和身体其他部位，连续刺了十几刀后，你俯身查探她的气息，确定她死亡之后，用鲜血在他的子宫处画了一朵玫瑰，最后用美工刀将那朵玫瑰花的人皮给切割下来……”
“听起来，证据好像有些不足啊……”韩洋忍不住嗤笑一声，但苏末眼尖地发现他的手指微不可察地颤了几下，说明他现在的情绪紧张，内心激动。
虽然一个人可以控制面部肌肉表情，但他很难同时控制面部和身体的肌肉，尤其是五指的指尖，这是最难逃匿观察的一个身体部位。
“警方在你家里不仅搜到了符合作案工具的美术刀，同时也在张晓颖家里的洗手间梳妆台上找到了一把梳子，梳子上缠绕着一小根头发，经检验，和你的dna对上了。”
苏末继续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此时他发觉韩洋的脸色已经完全变了。
“第二起割皮案，你故意约了肖文斌，也就是张晓颖的现任男友去了莲花山露营，你黑进肖文斌的网络，发现他小红书平台加了很多野外露营方面的贴文，因此你主动加他为好友，自称也是本地的一名“营友”，相邀一起去莲花山露营，邀请了几次之后，肖文斌答应了。”
“于是在5月30日，你们一起登山露营烧烤，吃完烧烤后，你趁其不备，突然举起不锈钢烧烤篮子，对着他的脑袋狠狠一砸，将人砸死后，你戴上随身携带的小丑面具，开始在大庭广众之下用你的那套美工刀具对他进行割皮……”
说到这儿，审讯室里一片死寂，听到苏末有条不紊的一番推理叙述，韩洋脸色一丝表情也无，但他的手指正轻轻敲击着桌面，双眼死死地盯着苏末，似乎一只森林里冷血残暴的孤狼，正在冷漠无情地研究着如何将面前的目标连皮带骨的拆吞入腹。
“但是你没有料到的是，你公司的一个员工——邓苗，因为喜欢你所以提前得知你打算前往莲花山登山露营，”苏末似乎没注意到韩洋不怀好意的冰冷目光，抿了口茶，微微调整了下坐姿，续道：“她悄悄跟踪了你们，一直躲在暗处偷偷留意你们露营帐篷周围的动态，因此她亲眼目睹了你杀害肖文斌并对他进行残忍割皮的全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