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很久很久,也仿佛只是过了几秒,苏末伸手抓起那把枪,随后抵在那名夜莺的脑门上。
“求你……别杀我,你让我干什么都行……”那名少年吓得屁滚尿流地从地面上爬起来,扑通一声跪在苏末脚边,一边死死地抱住他的大腿,一边声嘶力竭地哭喊:“让我做牛做马都行,求你不要杀我,我还有家人,还有未来……”
苏末推开保险栓的手指微微颤抖。
凌云嘴角微勾,似笑非笑地看着苏末,眼神深沉。
祁靖东站在一旁,一副作壁上观的、好整以暇的姿态。
苏末的手指慢慢扣动扳机。
他的脑海里转过无数念头,内心五味杂陈,仿佛五味杂陈的调料瞬间涨成了汹涌无比的海浪,在他心中激荡起千层浪花。
“我做不到。”过了许久,苏末放下枪,整个人仿佛泄了气的皮球,低垂着头颅,死死地注视着地面上一瘫水迹。
水迹看起来像是从少年身上流下来的。
“我杀不了人,如果你想把我囚禁在此处,那就随便你吧。”苏末的语气很平淡,但却坚决笃定,他一边说一边把手/枪放回桌面上,缓缓地推回到凌云的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