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翊答:“我姓方名翊字容川。"
绥宁礼尚往来:“我叫绥宁,绥安的绥。”
“绥宁?”方翊小声嘀咕:“好奇怪的姓氏,有人姓绥嘛?”
绥宁耳尖听到了,斜了他一眼:“我没有姓,就叫绥宁。”
方翊“哦”了一声,觉得这个人好生奇怪,怎么会没有姓,不过他不敢问。
绥宁站起身望向窗外,此刻已是卯时,天蒙蒙亮。
她的伤口血已止住,但疼痛并未减少半分,好在她能忍受,往年在尸体堆里摸爬滚打,鲜血碎肉沾了一身,满身伤痕比这严重的还有,她习惯了血往肚子里咽,只要醒了就能动,只要能动就不会死。
她目光阴沉,食指碾着拇指指腹,窗外灰蒙蒙的天气亦如她的眉眼,模糊不清,猜摸不透。那些老东西真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是算准了她暂时不会动他们。
方翊见她伫立窗前丝毫没有昨日半死不活的样子,心里感叹她身体真好。他低头看看自己的小身板,犹豫着要不多锻炼锻炼。
他在绥宁身后站了一会儿便去做自己的事。方元良辰时会来唤他去城里,他得早些准备。
他匆匆漱完口擦完脸,给绥宁也准备好盥洗的东西,继而去灶上蒸了几个馒头。
本来他一人还能对付对付,现在多了一个绥宁就多了一张吃饭的嘴,真是雪上加霜。
他幽幽叹了口气,就着昨夜烧的温水继续啃馒头。
绥宁洗漱完慢悠悠晃荡进来,看到桌上盛着的馒头,皱了皱眉:“你早上就吃这个?”
方翊抬头望了她一眼,默默点头。
他猜想绥宁家世不简单,昨夜他为她疗伤时剥下来的衣裳是鸳鸯绮做的,价值千金,上头的玉佩是顶级的和田羊脂白玉,通体雪白昀润,更是无价之宝,光是这两样就算把他卖了都不值这些钱,更别说其他零零碎碎的加起来怕是他这辈子都买不起。
方翊知道叫她吃这些粗食是有些委屈她了,只不过现在他确实拿不出更好的东西。
绥宁没再说什么,安静坐下来吃饭。
两人都不是话多的人,一顿饭吃下来意外的和谐。
将近辰时,门外传来了牛车声,是方元良来了。
方翊将绥宁带到庖厨,指着灶上剩余的馒头说:"你若是饿了可以吃这些。晚些时候我才回来。“
他又带着绥宁到放伤药的柜子前,“过些时候换个药,不方便我回来帮你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