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翊打开衣柜,里面的衣服从冬装到夏装,从小衣到大氅,锦衣玉带,应有尽有,让人眼花缭乱。他闭眼选了一套随便套上,匆匆去了绥宁房里。
几个月没回来,事情堆积如山,搞得绥宁焦头烂额。偷鸡摸狗的事混迹其中,拿来滥竽充数,绥宁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谁干的,心想擒月还是罚轻了。
方翊进门就看到绥宁不耐烦的样子,大气也不敢出,低头站到了绥宁身后。
绥宁叫他来也不说什么事,也不管他,就随他站着。
站得久了,方翊两条腿都累痛不已,他偷偷看着绥宁,试着动了一下,没反应,他又动了动,还是没反应,很好,他大着胆子坐在地上。没过多久,头一点一点的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神清气爽,几日的舟车劳顿一扫而空,醒来时天已黑,方翊迷茫地眨眨眼,发现自己睡在床上。
这张床好舒服,比他的木板床舒服多了。他迷迷糊糊地想,又躺下了。
就在他又快要睡着时,猛然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他不是睡在角落里了吗,怎么到床上去了?还有,这是谁的床啊?
恰好这时绥宁的声音传来:“醒了就起来吃饭。”
“哦哦哦。”方翊爬起来穿鞋。
撩开珠帘,放桌上摆着几道精致的菜品和瓷碗,绥宁正坐在桌边等着方翊。
碗里已经盛好了饭,方翊挪到桌边坐好,慢吞吞开始吃。
他犹豫了半天,还是开口问了:"绥宁,是你把我抱到床上的?”
绥宁动作一顿,道:“不是,你自己梦游爬上去的。”
“啊?”方翊狐疑道:“我有离魂症吗,我爹娘没说过啊……”
绥宁避而不答:“先吃饭。”
“哦。”方翊老老实实吃饭,过了一会儿,他又想到另一个问题,“绥宁,你这几天是不是生气了?”
绥宁将碗一放,生硬道:"没有。”
“没有吗,可我感觉你好像很不高兴哎……”方翊小声嘀咕,却看到绥宁越来越黑的脸色,声音渐渐消了下去。
绥宁眼里闪烁着恼怒,道:"谁跟你一样,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她愤愤不平,末了还骂了一句“猪"。
一说到这事,她的恼火就起来了,那天晚上她挣扎许久睡不着,转头一看方翊居然睡得正香。敢情只有她一人心里兵荒马乱、翻天覆地,在为同床共枕窃喜不已,某人却呼呼大睡,没心没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