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绥宁带到大堂,又寒暄几句,匆匆赶去招待别的掌门。
青山派不愧是天下第一正派,所到之处金碧辉煌,气派非凡,弟子穿着整齐,有礼有节。
方翊新奇极了,但面上还是波澜不惊,毕竟他现在也是罗刹门的一份子,代表的是绥宁的颜面,自然不能表现出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大堂里,绥宁与其他门主寒暄应酬,谈笑自若。
罗刹门虽被列为魔教,但表面上并未与其他门派撕破脸皮,因此必要的礼节不可废,各派掌门面上笑意和善,心里怎么想的怕是只有自己知道了。
不过,他倒是知晓了绥宁为何提及其他正派时是一副不屑的模样了,他们互相追捧,把人夸上天,要多虚伪就有多虚伪,方翊有些不适应这样的氛围,愈发觉得罗刹门自在。
在一众笑意融融的面孔里,有一派与这氛围格格不入,领头人眼里的不屑毫不掩饰,有人与之攀谈,只能得到一句冷哼。
其后还有一位特别抓眼的年轻人,约莫二十左右的年纪,眉目如画,一身深蓝色劲装,高马尾,银靴,腰间一柄长剑,剑体修长,虽未出鞘,却已然能让人想象到其中的雪白剑身,寒冽剑刃。与领头人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是,他眉眼间的鄙视都快溢出来了。
方翊猜想,如此标配,此人应是崆峒派少门主、绥宁的死对头——程肆野是也,他腰间的佩剑应是大名鼎鼎的流星白羽剑,而他之前的那位,当是崆峒门掌门人、传说中的妻管严——程问道。
接下来的一幕坐实了他的猜想,绥宁与程肆野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汇,绥宁的笑脸冷却,鼻腔里发出重重的一声“哼”,而此人则是翻了个白眼,脸撇向另一旁。
方翊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转换,觉得自己写他们二人的话本真是一个错误的选择。
另有一位脸色苍白,神情沧桑的老者缓步走来,此人正是经历了丧子之痛的昆仑宗宗主罗不秀。
绥宁迎上去,脸上带着关切和沉重,她高声道:“罗宗主!”并快步走向他,“罗宗主,节哀顺变。”
罗不秀向她拱手,道:“绥门主。”
绥宁脸上难得带了点真心实意,道:“罗宗主,小辈听闻罗少宗主一事,心里倍感惋惜,却被琐事所困,不得前去吊唁,还望罗宗主见谅。”
罗不秀无力挥挥手,“斯人已逝,这些繁文缛节又有什么用呢。”
绥宁叹了口气,向他问了罗衫的安葬之处,两人就此分开。
武林大会第一天并不安排比试,安顿好各派掌门人和弟子之后,夜晚有为各派接风洗尘的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