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可卿听了脸上也是止不住笑意,“还好跟了林叔祖,不然我们爷还在家无所事事,还要被老爷骂,跟了林叔祖倒也出息了。”
“是呀!”王熙凤是真的感谢,只有二爷跟着林叔父出息了,老爷才想着分家,将他们一房从荣国府带了出来,住在将军府可比住在荣国府轻松多了。
“琏二婶婶,我和你说一件事。”秦可卿小声道。
“什么事儿呀?这么神秘。”王熙凤笑着问道。
“宝二婶婶想走林叔祖的路子,把薛大呆子给弄到户部去当差。”秦可卿道。
王熙凤一听,眉头都皱了起来,道:“我看她是疯了,他们薛家是商户,根本就没有做官的资格,甚至买官的资格都没有,她还想让林叔父把薛大呆子弄到户部去,她是不是忘了,薛大呆子身上可是背着一条人命,在律法上,薛大呆子可是一个死人。”
“什么?”秦可卿吃了一惊,她倒是不知道这件事。
“你以为薛家怎么突然举家搬入京城,就是为了来避祸,他们瞒得倒是好,是走的我王家叔父的路子,这事儿只有二老爷知道,只是我们家爷当初给二老爷当差,悄悄听到了这件事,只不过他一直没声张。”王熙凤道。
秦可卿十分的无语,道:“既然如此,那薛大呆子还那样的高调,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没死吗?”
“谁知道他们怎么想,只是多行不义必自毙,我是懒得管二房的那堆破事了,你也少和二房的来往,特别是印子钱,千万别碰。”王熙凤提醒道。
“你放心!我自然是不敢的,我按你说的,送走了不少下人,府里的开销小了,如今进项也勉勉强强够用,只是还有几个人暂时还不能动。”秦可卿有些无奈。
王熙凤自然知道秦可卿说的是谁,便是赖二一家,赖二是老祖宗身边赖嬷嬷的儿子,赖嬷嬷在老祖宗面前特别得脸,赖嬷嬷的孙子都放了出去,当了官,赖嬷嬷的大儿子是荣国府的大管家,赖二是宁国府的大管家。
“是的!宁可现在过得苦一些,也莫要给你们家蓉儿拖后腿,等蓉儿官做好了,你还怕缺银子用吗?”王熙凤提醒道。
“我明白的,反正我们家人少,老爷很听赦祖父的话,这些日子也不怎么出去了,就在家和丫头厮混,而太太也管不住爷,平时也不管事,蔷儿如今也被送去书院念书,没有再去学堂了,不讲那么多排场,宁国府慢慢也熬过来了。”秦可卿道。
“你这样想就对了,反正尽量少和西府的那对婆媳打交道,那对婆媳吃人都不吐骨头的。”王熙凤如今是对王夫人恨之入骨。
秦可卿虽然不知道王夫人和薛宝钗如何得罪了王熙凤,但是她也不是傻子,如若这对婆媳没有把琏二婶婶得罪狠,琏二婶婶也不会这样痛恨,相比西府的那对婆媳,秦可卿还是更加相信王熙凤。
林湖走了没多久,太上皇突然病情加重,这次病情加重后就再也没有好起来,就这样硬生生地拖了半个月,太医表示他已无能为力。
皇帝只能表示理解,让太医尽力去医治,再怎么医治,太上皇也是油尽灯枯,再不可能好起来了。
六月二十五,太上皇突然回光返照,他睁开眼睛,看着守在他床前的皇帝、宫妃,以及他的子孙们。
“皇帝!朕睡了多久?”太上皇问道。
“已经昏睡了二十天了,好在父皇醒了,儿子马上让太医过来给您医治。”司徒琛道。
太上皇摇了摇头,他道:“不用了,朕有感觉,这次怕是真的不行了。”
“怎么会,您都坚持了这么多年了,这一次也一定能有惊无险地度过。”司徒琛安慰道。
太上皇再次拒绝,道:“朕早该在二十年前离去的,没想到又苟活了这么年,朕不人不鬼地活着,也实在是活够了,都是朕的报应,都是朕的错。”
“您何故这样说,您是一个好皇帝,平定内乱,降低百姓赋税,抵御外敌,谁都不能否认您的功绩。”司徒琛道。
太上皇不置可否道:“那都是很远的事情了,朕早就没有当年的魄力,皇帝,朕知道你有很多想做的事情,只是碍于朕在,不好去做,朕这下终于要走了,你放心大胆地去做,朕相信你会是开创盛世的好皇帝。只是,朕还是要叮嘱你,手段莫要太激进,莫要太过于狠厉,那些文人会用笔杆攻讦你。”
司徒琛沉默了下来,他根本就不害怕文人的攻讦,功过是非都由后人去评定,始皇帝那样的功绩,不是也被抹黑成暴君吗?
太上皇看着司徒琛的模样,轻笑一声,“罢了!横竖你有你的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