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要哭了,你们这样妈妈怎么端水?】
【宋槐京是不是shǎ • bī,上赶着贩剑!!!没看见人家多无语吗?】
【好歹也是同事,顾屿怎么一点情面都不留,这么个情况,合作也够呛吧?】
【这俩人绝了,不行就放过彼此吧。】
消息发出去很久,顾屿还是没理他。此时,宋槐京已经站在了顾屿家楼下。
他握着手机等顾屿的消息,在楼下一遍遍数顾屿所在的楼层。
很高,透过树影斑驳的孔隙,高层的灯光浮在云里昏沉地晕开,中间许多楼层没有灯光,黑漆漆一片,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数了好几次都没盯住哪一层才是他想去的地方。
他有点心急,不知道顾屿为什么不理自己,同时又止步不前。他还没告诉顾屿来了他家。
下班迫不及待地赶来,走到这儿,他终于得等一等了。
数不清楼层的时候他在想过去的五年,没有顾屿音讯的日子。
信号塔失联,他被抛弃,孤独无依了。比认识顾屿之前还想毁了一切。但他没有。
哪怕恨透了这烂糟糟的一切,哪怕特别想拿一把刀捅死所有人再一跃而下,也没有这么做。
有人跟他说人间多的是不值得,兴许人间确实多的是不值得,但他都不在意,不在意做哪些值不值得,之所以没那么做,是因为想找找人间的值得。
荒唐极了,五年,他在等一个素昧平生的人出现,并且,等到了,就在眼前这栋楼上。
想到这里的时候,躁动多时的心居然能安定一点,废弃的接收塔也正试着断断续续发出残存的讯号,尤其在站在顾屿楼下的时候,他还没见到他,但是清楚他就在上面,所以见到他之前的这点煎熬也变得有意义。
像过去的这五年,他知道自己要找一个人,所以勉强忽视痛苦,往前挣扎。
宋槐京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回复,顾屿也许是真的生气了,在晾着他。宋槐京等到有些焦灼,又觉得自己可能确实太过分了——他怎么能在顾屿严词拒绝打赏的时候送礼物呢?
怎么能贸然告白,怎么能不顾顾屿意见就自顾自来他家呢?
他要怎么恳求顾屿才能让他答应自己呢?
他已经一星期没睡好觉了,挂了电话就只能靠尼古丁维持冷静,白天精神不佳也不敢被看出来,只好靠着咖啡因保持清醒,又在晚上陷入恶性循环。
日复一日地失眠,日复一日在见到顾屿之后想立刻把他揉碎吞进肚子里。
说好了听着他的声音就能解决的失眠非但没有改善,反而越来越严重。宋槐京觉得自己再得不到肯定的回答可能真的会发疯,他可能会在无意识失去理智的时候对顾屿做什么不好的事情——这些不能见人,尤其不能被顾屿知道,怕他又质问自己明明说了晚安怎么还是没睡好,还要怀疑他说顾屿是特效药的话是不是骗人的。
不是骗人,只不过特效药的用法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