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他们现在做的事情,亲过抱过,就差最后一步没做了。
身体上的关系,几乎已经是最亲密了。心理上,他觉得还不够,可宋槐京很紧迫——宋槐京显然还不明白。
“之后呢?”顾屿问:“喜欢你以后的事情呢?”他这么问,其实心里早明白了,只不过希望宋槐京也是自己想明白的:喜欢和治病最好都能脚踏实,一点点堆砌,不要操之过急,不要急着去尝没长好的果子。等待的过程又何尝不是积攒甜蜜?不也是享受?
宋槐京没懂,茫然看他,顾屿猛地翻身反压住宋槐京,看他眼睛睁大一瞬有点委屈,又乖乖地没反抗,顾屿不紧不慢拉好自己的衣服,坐在他腰上起身,道:“我说了,做pào • yǒu够格了。”
“不够。”宋槐京伸手握住顾屿的腰叫他别走,红着眼反驳,他不想那样。“我没答应,我们不能那样。”
“那我们现在是在做什么?”顾屿扬起唇角看宋槐京,节奏已经被他打断了他还要故作无辜地明知故问:“你以为我会跟不喜欢的人做这些?”
应该是不会的,宋槐京明白,但他想听顾屿亲口说。宋槐京抿着唇眼神发暗,顾屿忽然倾身,单手撑在宋槐京上方,亲了亲宋槐京的耳朵。
原以为的浑身泛红没有出现,宋槐京的反应比他刚才发泄在他手心的时候还要剧烈。顾屿轻轻吻他的耳朵,于是万籁俱寂,心脏也忘了怎么跳,在顾屿身边本来就不怎么犯的幻听消失无踪,可是其他一切的声音也都消失了。
这也很可怕。
断壁残垣彻底坍塌,成了齑粉灰尘一片硝烟,空白的脑子里只有一句话:是顾屿。
顾屿亲了他。
亲了他的梦魇。
轻轻地,拂了拂他千疮百孔的世界,没在意那里的破败,没在意他是不是一无所有,一身仓惶,不肯坦白。
亲在了他嘈杂的灵魂。
世界变小了,小如一首歌,小如一回……永恒的亲吻。
他有种失聪的感觉。
期待多年的事情发生了,在顾屿的频段中静谧,他再也听不见了,可他并不觉得开心,因为他也听不见顾屿了。
宋槐京张了张嘴,一点声音都没能发出来,他茫然看向顾屿,天旋地转,眼前也在失焦,顾屿的轮廓都是模糊的。
可顾屿说话了:“我不会什么人都往家里带,你叫我不要对你有偏见,不要急着可怜你,可如果我不可怜你,现在你还在我家门口蹲着。”
是,是这样。
他本来应该忐忑的。
但是为什么顾屿的声音也是隔着虚空传来,这么不真实?这到底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