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很久,很久。雪积满窗台,窗户被遮住大半,很大的一场雪,新年的第一天,一场暴雪。
玻璃冰的刺骨,贴上去的瞬间让人发颤,金属磕在玻璃上有接连不断清脆的响声,铃铛银链叮零当啷地响。
细微的声响,叫宋槐京心满意足,用迟钝的耳朵屏息去听,可是一停下那声音就没有了,他不满,只能用力弄出更多更密部的响声,并落在顾屿后颈的吻,暴躁地吻。
天快亮了,尤其雪天反光,还没亮就可以看到楼下朦胧的灌木丛剪影。
宋槐京闭眼喘息,声音低沉到快要消失。
“从今天开始……”他拖着顾屿的手从紧贴的身躯中去找自己心脏所在的地方:“哥,我要开始喜欢雪天了。”
不止雪天,每一天。所有的天气都是好天气,所有的季节都是好季节。
“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宋槐京说完这句,把不太灵光的耳朵递给顾屿,期望什么。
但顾屿没说什么,只有一个很轻的吻,干裂的唇印在耳郭,刺痛酥麻令人愈发亢奋。宋槐京才消解的激动卷土重来,又把顾屿按到窗户上:“不行,还不够,哥,还不行,我还要。”
顾屿再次拽宋槐京的项圈,蝴蝶结早掉了,他拽了一下,又一下,宋槐京就停一下,然后重重地反馈,提着顾屿的腰把他的腿架起来,全锁在怀里弄。
“很好的一年,小鲸鱼。”顾屿捧着宋槐京的眼睛吻他。
很清晰,一点冰凉的水滴落在布满暧昧痕迹的肩头,被紧接着贴在肩膀上的脸颊蹭开,成为温暖的水渍。宋槐京伏下来哽咽着动。
很好的一年。
麻烦还没结束,麻烦永远也不会结束,世界还是相当不完美,还有很多人没得到自己的月亮。
有很多人庸碌幸福,也有很多人深陷痛苦。他们都是俗人,时间客观消逝,谁也无法永远留住任何人,更无法成为三头六臂的超人改变已经发生的不幸。
但是可以选择爱,可以选择一起走,可以选择在有限的余生,丁点都不浪费地,全交给值得的、喜欢的人。
就一起流浪,漂泊累了,就一起回家。
人间不值得,可行经山野,行经江河,草木卿卿,总也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