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绥宁打了个招呼,背着干粮和书匆匆跑出去。
绥宁拉开窗户,看见方翊笑着和一个中年男人说着什么,然后坐上牛车,视线不经意间交汇,方翊犹豫着和向绥宁挥了挥手。
绥宁哼了一声,拉上纸窗。
今日老天爷放了个晴,日光穿透云层洒向大地,天边飞过一只白鸽,孤独又寂寥。
方翊抬头望天,觉得奇怪。
“怎么只有一只鸽子在天上飞?”
方元良估摸道:“许是家养的。”
方翊想想也是,眼看着快到城里了,这事很快抛掷脑后。
大清早的谁都提不起精神,城卫打着哈欠看守极其放松,匆匆扫了一眼关引就放行。
尽管时辰尚早,城里依旧热闹纷繁,吆喝声不绝于耳。路边店铺林立,有各种小食铺,还有撂地抠饼的卖艺人,观众鼓掌叫好,铜钱砸在瓷碗里叮当响。
方元良将方翊带到他的摊位就离开了。
方翊将素布拿出摊在地上,然后解开包裹将书小心翼翼在地上摆放整齐,他缩着腿坐在青石阶上,等待有人来买。
太阳一点一点爬到正当空,影子一点一点变短。
上午的生意不好做,只有少许人来看看他的书,翻翻就走了。
他从怀里掏出干粮,一口一口地啃,心里莫名想到了绥宁。
不知道她的伤还疼不疼?有没有敷药?有没有吃饭?她一个姑娘怎么受了这么多伤?
实际上他昨夜看到的不止那些,还有一些陈年老疤横亘她整个躯体,惊悚骇人。
他不由想到绥宁醒来就是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心里一阵嘘唏:她一个姑娘怎么熬过那些痛?
不过除了嘘唏感叹也不作他想,毕竟他们萍水相逢,等她伤好便桥归桥路归路,此后不会再有交集。
方翊小口嚼着干粮,睫毛低垂,显得乖巧,心里想事,全然没注意有人一直在盯着自己。
“门主。”一布衣男子两手抱拳,单膝跪地恭敬行礼。
绥宁收回视线,两指落在红木桌上。
"说。“
"属下查明,此剑法虽千变万化,变法莫测,但同宗同源,皆出自于九幽剑法。”
九幽剑法……
绥宁微微眯眼,手指有节奏的敲击桌面。
九幽剑法乃青山派独创,此次的幕后黑手是谁一目了然,只是,他会这么蠢吗?
分明是只千年老狐狸,怎会将自己暴露在面上。还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