擒月道:“所以,今日你shā • rén去了?”
令采颜承认的干脆,“是,我正愁找不到人,却有人自投罗网,你说这是不是老天助我?”
擒月对此不做评价,善恶有报,终有天定。
令采颜慢慢松开拳头。
这么久了,她还是会恨,只要仇人一日不死,她就一日不得安眠。
她深吸几口气,藏起心思,转而道:“你呢?”
擒月道:“我?我什么?”
令采颜道:“你的从前,你为什么会去玉人楼?那可不是个好地方。”
擒月苦笑道:“若是有的选,我怎么会去那。”
他是个孤儿,有记忆起就在玉人楼生活,因为性子刁蛮受了不少苦。老鸨调教人有一套,经她之手没有不乖的,擒月性子再烈也被打磨的差不多了。
好在这张脸给他讨了不少好处,他成名之后成了玉人楼的摇钱树,老鸨自然是吃穿住行以他为先,他又懂得察言观色,生活还算不错。
只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他不幸被王子胜瞧上。
王子胜此人好色,男色女色他都爱,荤腥不忌,又作恶多端,强抢民男民女,欺压百姓,无所不为,偏偏他有钱、有权,出手大方,挥金如土。
是以在他花高价买下擒月,要他做十三房小妾时,老鸨恨不得自己也陪嫁过去。
“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
分明是沉重的事,令采颜却玩笑道:“我没了父母,你没有父母,咱俩可真是同病相怜。”
“是啊,”擒月叹道,“怎么不算呢。”
两人相视一笑。
幽幽的月光混着烛火映进令采颜盛着满天星的眸子,擒月似乎听到了“噗通噗通”之声。
他心下恍惚,道:好大的雨。
一连几天的雨,这日老天总算放了晴。
雨后的泥土带着湿润的土腥味直往人的鼻腔里钻,天边飞过几只孤独的不知名的鸟儿。
擒月的心情跟着一起放晴,哼着小曲儿整理两人的临时落脚点。
突然,他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在窗户处晃来晃去。
那是一个脏兮兮的乞丐,脸被黑土与灰尘覆盖,披头散发看不清容貌,一身破破烂烂的衣衫也是灰扑扑的,让人觉得他身上一定有股难言的臭味。一见他看过来,就低头躲了下去。
擒月皱着眉,顺手拿了跟木棍,轻手轻脚地绕到那乞丐身后。
乞丐浑然不觉,还在伸长脖子往里看,发现里面的人不见了,他心下窃喜,想从窗户那翻进去。一条腿还没迈上窗框,只听身后一个声音幽幽道:“你在做什么?”
他吓得一抖,从窗上栽了下来,双腿一软噗通跪地。
“我我我,没干什么……”
擒月威胁似的挥了挥手中的木棍,“我都看见了你还说没干什么,当我是瞎的?!”
乞丐举起手护住头,“别打别打!我就是想把我的东西拿回来,没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