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凡仰头，姜南呈的身躯将窗户里照进来的光亮遮挡住了，他看不清姜南呈的脸。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姜南呈在林逸凡下面的台阶上坐下，说道：“教室和自习室都太吵了，想找个清净点的地方，发现这里还不错。”
林逸凡目光落在姜南呈的后颈上，垂眸看书，没再说话。
姜南呈回身，看向林逸凡，问了一个问题：“你数学那么好，为什么会想着报文科呢？”
以前这个问题程杰也问过姜南呈，当时姜南呈说喜欢数学和喜欢文科并不冲突。
但是在很多人看来，数学好，就一定适合学理科。
林逸凡抬眸，迎上姜南呈的目光，他晃了晃手上的历史书，说：“这里面的人都很有意思，也很有智慧。”
“而且…”林逸凡停顿了一下，他的目光失了焦距，不知道看向了哪里，声音很轻，“文以载道，文以化人。”
姜南呈没太听清，倾身凑近了点，“什么？”
林逸凡收回思绪，再次看向姜南呈，说道：“你是来背书的还是来闲聊的，徐主任可是经常来这里巡视，我可不想被你连累，被冠以一个不好好背书闲聊的罪名。”
姜南呈撇嘴，转身坐了回去，不再去看林逸凡，静默背书。
林逸凡的心却静不下来了，姜南呈一次又一次的靠近让他心底加铸的那道防线分崩溃散。
是什么时候注意到对姜南呈会产生这种微妙的感觉呢？
或许是姜南呈执意要送他去医务室的时候，又或许是姜南呈深夜在吹角号吧来找自己的时候，更或者是他强迫亲了姜南呈之后……
一开始，林逸凡还以为自己是因为姜南呈对自己不同于别人，所以才如姜南呈所说的一样，他们是朋友，关系难免会亲近。
可是直到他每次盯着姜南呈那白皙发亮的皮肤，那双每次说话都湿润润的薄唇，想要去咬上一口的时候，他觉得自己越来越不对劲。
就像是猎食的野兽盯上了一件自己最为钟意的猎物，不将他拆吞入腹，心底压抑的最原始的欲、望就一日也不会消弭。
这就是那个病所最难根治的地方。
林逸凡偏移开视线，闭上眼睛，身体斜靠在了墙壁上，他已经无心背书了。
空荡荡的楼梯里，两人皆是静谧无声，好像这两人背书都不喜欢大声念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