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执直喊冤:“当然不是!我是因为爱你好不好?”
宋芳许于是说:“哦,那这件事做不做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顾执哑口无言,心道学霸就是学霸,辩论赛都没他能说的。
他倒也不是非得要跟宋芳许做到最后一步,只是两个人在一起了,总是想更亲近对方。再说他也不是清心寡欲的圣人,也有正常男人的生理需求。没谈恋爱时自力更生倒也行,现在有了男朋友就难免贪心不满足于左手换右手了。
无奈宋芳许不配合,衣服都不肯脱,别说上床了,互相帮助都不肯,顾执甚至觉得这个人是不是性冷淡。
有次两人躺在床上接吻,气氛正好,顾执便又试探地去解他的衣服,手才摸上扣子就被宋芳许按住了。
顾执与他对峙数秒,泄气了,从他身上滚下来仰躺到床上:“……你就没有需求吗?”
宋芳许沉默了一会儿,说的话有些出乎顾执的预料:“我有。”
顾执讶异地看过来,印象中他从没见过宋芳许自渎过——当然,这可能与他一直没有留宿过也有一定关系。
“……我还以为你无欲无求。”顾执说。
宋芳许大概觉得他傻,笑了一下,“我是情感障碍,又不是生理障碍。”
顾执也觉得自己说的话很傻,抬手挠了挠头发,片刻后又侧过身,手支着脑袋盯着宋芳许精致的侧脸,很认真地问他:“既然有需求,为什么不愿意跟我做?是怕疼吗?你在上面也可以的。还是说不想那样做?我们可以用手。”
宋芳许的脸连同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他闭了一下眼睛,才有勇气回答他一连串直白大胆的问题:“都不是……你说话一定要这么直接吗?”
顾执原本并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都在一起这么久了没必要那么克制,但宋芳许的态度却又让他跟着生出几分不好意思来,小声道:“又不是外人,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好啦说真的,都不是那是为什么?”
宋芳许还是觉得别扭,抬手横在眼睛上,挡住自己的表情后才慢慢说道:“我不知道……我不习惯这样的事。”
“你都没有试过怎么知道不习惯?”顾执说完又后知后觉地怔了一怔,“还是说你……”
也是,没有谈过恋爱不意味着没有过性经验……一个快三十的成年人总不会还是一张白纸……
顾执识趣地没有再问下去,而是问道:“是……觉得不舒服吗?”
宋芳许“嗯”了一声。
顾执心里不怎么好受,但又觉得一个成年人不该计较这种事。他平复了一下情绪,还是试图解决这个坎,于是硬着头皮继续问:“……怎么不舒服?”
宋芳许静了一会儿,似乎是在思考。而后他拿开挡住眼睛的手,有些失神地望着天花板,说:“我不喜欢被人看。”
“为什么?”
“……很丑。”宋芳许说,“我觉得做|爱时的样子很丑。”
顾执语塞,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答案,“怎、怎么会呢?”
宋芳许勾了一下唇角,转过头来,对上他的目光,“我就是这样觉得的,不管是哪种方式,我都觉得很难堪。”
顾执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开解他,怔怔望着他许久后,最终只能低低道:“哦,那你要是不喜欢……就算了……”
说完,他又怕宋芳许多想,主动过去抱了他,摸着他的头发安慰道:“没事的,你可以这样想,我没觉得你不正常。”
宋芳许靠在他的肩头,过了一会儿才声音低哑地问他:“你很想做吗?”
“倒也不是。”顾执说,想了想,还是决定说实话,“好吧,我是挺想做的。但我希望这件事是给双方都带来快乐的,如果只是我一个人享受,那我宁可不做。”
宋芳许听完,偎在他怀里许久都没动,顾执以为他还在闷闷不乐,宋芳许又忽然抬手反抱住他的背,头抵在他胸膛,说:“你给我一点时间。”
话是这样说的,但接下来的好几个月,宋芳许并没有任何动静,而顾执也没有再提这件事,直到纪飞再次回国。
宋芳许接了他,先去工业园考察新产线的情况,然后去看了几个写字楼,初步确定了新公司的地点。
晚上几人聚餐,宋芳许显得兴致格外高,平时不怎么喝酒的他默默喝了好几杯,看得罗阳哇哇直叫,说认识这么久居然不知道宋公子还是个海量。
顾执知道他是为公司终于上了正轨而高兴。宋芳许原先只是给纪飞做财务顾问,后来起了创业的念头,便一点一点从纪飞那把代销业务接过来,短短一年多的时间能做到现在的程度,着实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