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善接过去,夏岩道:“还有一半,你师娘喜欢吃,倒了去。”
“裴善啊,你现在的翅膀太嫩了,看着陆家和王家都不需要,可你若是成长起来,以后就是陆家和王家的臂膀了。”
“当然,你也可以永远选择做一个孩子,我相信你师娘也会一如既往地疼你。可有一天你发现谁也不能依靠的时候,他们也依靠不了你,到那时,你又该怎么办呢?”
裴善捏着袋子,久久没有说话。
夏岩叹息着,粗粝的手摸着他的额头,眼里满是疼惜。
……
徐潇没有想到,王秀会去而复返。
编撰医书的学子,只有他没有名字,他照旧在医务室当值,想着敷衍安郡王的日子估计要到头了。到时候他要回京去接着唱戏,也不知道嗓子还行不行?
他虚掩着医务室的门,一个人在隔间里低低地唱了几句。
“肝肠百炼炉间铁,富贵三更枕上蝶,功名两字酒中蛇。尖风薄雪,残杯冷炙,掩青灯竹篱茅舍。”
徐潇唱完,不知道是不是联想到自己的遭遇,想着这曲名为“醒世”,颇具讽刺,一时间不免自嘲地勾了勾嘴角。
可就在这时,掉头回来,听闻徐潇来值日的王秀鼓起了掌。
徐潇大惊,抬首时只见房门半掩,王秀娇小的身子就站在门口处,那虚掩的房门仿佛就像是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