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得水虚弱一笑,开裂的唇瓣立马冒出了血珠,配上他那副虚弱至极的样子,看起来就是孙院使说的,时间不多了。
只听他道:“能入东宫伺候殿下一场,奴才已经很满足,可若说遗憾,还是有的。”
太子微微颔首道:“你说。”
余得水道:“还烦请太子替奴才给王娘子带句话,若有来生,我愿给她做一回奴才,谢谢她那样信任我,还给我送年礼,让我好像还有家人惦记一样。”
花子墨哭泣道:“你别说了,下辈子投胎到好人家,做公子做少爷,别再做奴才了。”
余得水却道:“做奴才有什么不好?只是看遇见什么样的主子罢了?”
“有些做大爷的是奴才,可有些做奴才的却是大爷,我这一生没有做过什么坏事,来生做奴才命也是好的。”
太子背过身去,对哭泣的花子墨道:“过年,宫里死人不吉利。你遣人送他出宫,现在就送出去。”
花子墨大惊,当即跪到地上哀嚎:“殿下……”
余得水闭上眼睛,眼角的泪水缓缓滑落,他笑着,干裂的唇瓣立即又冒出一串血珠,他抿了抿,却尝到了辛酸至极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