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王秀笑着道:“你原来住的地方在什么方向,指给我看看。”
裴善指向西南方向,但那里已经耸起了一栋楼,看起来大概有三四层高,比村里的大树还要高,很耀眼。
王秀也看见了,笑着道:“应该是怕外乡人来不好找,特意建的。”
裴善道:“我离开家的时候,家里已经没有什么是属于我的东西了。”
王秀道:“可这片土地你待过,很多东西就不可避免的成为他们的骄傲。你和你师父都是无锡的名人,但你师父不是在无锡出生的,也不是在无锡出名的,所以大家只知道陆状元,并不清楚陆云鸿。”
“你就不一样了,他们可能不清楚正四品的京官意味着什么,但他们很清楚,裴善意味着什么?”
“裴善在他们的眼里,意味着出人头地,鱼跃龙门,前途无量。”
“小伙子……要不要去看看他们都是怎么护着裴家的祖屋的?那可是他们现在的骄傲呢。”
裴善看着师娘戏谑的目光,忍不住也跟着笑了起来。
可还没有等他们走进村里,村长和裴家的族长就带着很多人跑来了,生怕他们走了一样,还有人带头跪下了。
浩浩荡荡的一片,大概二三十个。
其他后面赶来的农妇和孩子们,就更多了。
熙熙攘攘的拥挤着,裴善的大哥和大嫂被推了出来,那两个人涨红着脸,期期艾艾地说了请裴善回家的事。
裴善拒绝了,他显得很平静,只说是既然没有了关系,还是不要再来往的好。
裴善的大哥脸上臊得慌,忍不住伸手狠狠打了自家媳妇一巴掌,便转身走了。
他媳妇哭着,也追了出去。
气氛一度很尴尬,村长脸上堆着笑,脸却不争气地跟着红了。
还有裴家的族长,也不敢再说裴善是他们裴家的人。
还是王秀提出,想去裴善儿时住过的地方看看,村长和裴家的族长连忙站出来引路,一前一后地说着裴善以前读书的那些事情。
那个时候,裴善的父母还在,对两个儿子都是一视同仁地好。
裴善的大哥早些年也念了几年书,不过他不喜欢,拿刀威胁,裴善的父母才没有逼他。
轮到裴善,天生就很喜欢读书,而且过目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