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振又道:“济南当布政使袁学真也跟我是同科的,我请他从中牵线,就从济南府换。粮食是各地州府都要备的,我给他的都是好的。”
太子道:“可徐州太远了,你为什么不从兖州换?”
齐振红着脸道:“那兖州知府我不太熟,派人去接茬要十几道手令,等层层上报又批下来,少不得要花去一年的时间,我嫌太麻烦了。最主要的,倘若信不过,中间出了差池,牵扯的人太多了,结下官司就不好了。”
太子道:“为官是这样,左右都有人,朝廷就会担心结党。可若是都没有人,又独木难支。所以袁学真离你近,却只能帮你出出主意。樊清离你远,却也算遥相呼应。”
齐振连忙道:“殿下说的我们都明白,心里已经很感激了。前几年每到水患,灾民就多,这几年各州府开放收容,不至于落草为寇,匪盗也逐渐销声匿迹。”
“我们几个就想着,稳一方安定,再行繁荣之策,不仅青州如此,全国各处皆是如此,何愁大燕不强。”
“这次殿下出行青州,附近知府哪一个不羡慕我有这样的运气,我可心里都明白,当年若不是裴大人看中我,选入殿试,皇上隆恩浩荡,哪有有我今日替殿下效力的前途。只要我齐振活着一天,必将不负皇恩,不负殿下。”
说罢,跪地给太子磕头,热泪盈眶。
太子将他扶起,才惊觉当年父皇选裴善做考官,也是存了替他收拢人心的想法,一时间心绪复杂,感触颇深。
他回去时,主动和李彤说起这件事。
李彤道:“我爹以前经常跟我说,结党也不全是坏事。如果掌权者胸怀天下,结党者互相监督,倒也不敢光明正大以权谋私。不过空缺候补,多半还是有私心的,只是看明不明显。”
太子道:“父皇他们为我铺的路很顺,我知道我走上去就不用担心会塌下来。但是我真没有信心,将来能给我们的孩子也铺这样的路?”
“彤彤,我们都要强大起来才是。”
话落,他将李彤揽入怀中,眼神逐渐坚定起来。
李彤搂着他的腰,抿着唇,小声道:“也是,都快当爹的人了,是该有考量了。”
太子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还跟着点头。
然后突然扣住李彤的肩,不敢置信道:“你说什么?”
李彤看他这样激动,好笑之余又有些紧张道:“你吓着我了。”
太子闻言,连忙松开手,可转瞬间又握住她的手,继续追问道:“是真的吗?”
李彤腼腆着,害羞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