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梅新觉道:“太子早就跟我说过了,我是陆大人举荐进了东宫的,我是走了陆家的门路,不是郑家的。我和郑家兄弟是同窗,我还和其他许多学子是同窗,可叔叔问过我他们是谁吗?”
“到底是你在乎东宫,在乎太子殿下,在乎郑家,还是我在乎呢?我现在告诉你,我只在乎祖母,我只想要祖母活着?”
“叔叔,你是不是嫌弃我是外面的孩子,你是不是怕我和你争爵位?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我有什么资格呢?为什么你不相信我?为什么?”
梅兴生说完,难过地抹了一把眼泪,猛地冲出门去了。
梅新觉站在那里,只觉得身体阵阵发冷。
他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
与此同时,他也才想起来,梅兴生去东宫念书,好像还真是走了陆家的关系。
也就是说……由始至终,梅兴生都可以和郑家没有关系。
那是什么误导了他?
是郑家那两个孩子做什么都要把兴生喊去?
还是母亲说太子和郑家的关系正在死灰复燃?
亦或者……他心想自己可以走陆家的关系,不如就让放任梅兴生走郑家的关系,这样天长日久的,不是会多一条路吗?
梅新觉感觉身体都冷透了,他第一次明白自己的愚蠢,以及软弱无能。
他跌坐在太师椅上,懵懵的,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郭妍听见他们争执,走了出来,看见梅兴生已经跑出去了。
她担忧地道:“你愣着干什么啊?叫下人出去找啊?”
“这么晚了,他一个孩子能去哪里,去郑家找找看?如果实在是找不到,就快去请姐夫帮忙找,他人脉多,又掌管很多消息来源,一定可以找到的。”
梅新觉如梦初醒,对啊,他还有一个连襟可以靠。
他要去找徐潇,当务之急,也只有徐潇可以给他指一条明路了。
梅新觉踉踉跄跄地往外去,一边吩咐下人去找梅兴生,一边让人给他备马,他要去徐公府。
天色已经晚了,徐潇有一堆公务要忙,郭婷有一堆的账本要看。
大的两个孩子在灯下描字帖,小的一个才刚刚哄睡着。
夫妻俩忙得连说话的时间都没有,却听说梅新觉突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