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咬牙切齿,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自己犯罪未遂还怪人家自主防卫?要点脸!
他翻了个白眼,呵呵两声,转头将兄妹俩拉起来:“走,此事非你们之过,你们是受害者,不必承担责任,我送你们离开。”
唐俭很是惊讶,忙上前去:“殿下!”
刚开了个口就被李承乾瞪过来:“你若支持我便听我的;你若想劝我,那就不用说了,把你的话咽回去。反正说了我也是不会听的,何必白费唇舌。”
唐俭:……
但见李承乾当真转身就走,高句丽众人又惊又怒。
“大唐太子殿下,什么叫做他们是受害者,你的意思莫非是我家大人才是罪魁祸首?你看看他们,再看看我家大人,一个毫发无伤,一个头破血流,这等情况,你反而觉得他们无辜,认为我们为祸首?”
“太子殿下,大人就算有不对,也是喝醉了的缘故。殿下年幼,当还未沾酒,不知喝酒过量之人脑子会糊涂。醉鬼的言行哪里是能受自身控制的,这并不是我家大人的本意。”
“大人只是误将这位女子认成了府中姬妾而已,若大人当真做了什么,自是我们理亏,该让大人负责,便是纳了她也无妨。可如今大人什么也没做,她半点事都没有,反倒是我家大人,受伤晕厥了好一阵,到得现在仍旧头晕头痛,无法起身。”
“这般情况,殿下仍要揪着这点不放,而无视我家大人所受之罪吗?这就是你们大唐的待客之道,是你大唐的解决之法,是你们给予的交待吗?殿下是想将此事就这么算了?”
李承乾脚步停住,缓缓转身:“确实不能就这么算了。”
高句丽译语官松了口气,原话复述给使团诸人,就在使团众人神色略缓之际,但见李承乾将抱春唤过来耳语吩咐了一番,又命人去取酒。
待酒拿来,李承乾便接过酒壶闻了闻:“我确实年纪小,还未沾酒,说来我也挺好奇的。经常听人说喝酒误事,现今你们又说喝醉了无法自控。酒这东西当真这么厉害吗?”
高句丽众人:???
现在是好奇酒的时候吗?
他们看向唐俭,你们大唐是不是有毛病,即便再是太子,身份再贵重,也还是个孩子,这么大的事,你们就让一个孩子出面,由他做主?瞧瞧,瞧瞧,你说动他说西,跟玩儿似的,这是解决问题的态度吗?
唐俭心里苦,他倒是想做主,但他的身份做不了主,只能先安抚再请圣人定夺。可偏偏来了个李承乾,这位是他能管得了的主吗!不是!
眼见李承乾脸色不对,唐俭就暗道不好,早就偷偷派人去宫里请圣人。他不知李承乾要做什么,但总感觉他的眼神他的语气都十分危险。而试想满城上下,估计也只有圣人能制得住了,否则谁人来了都没用。
可惜这边请“救兵”的人还没回来,李承乾就眯起眼睛,咕噜灌了好几口,辣得他呛咳半晌,然后笑嘻嘻大喊:“哎呀,真的好晕啊,你们说的果然没错,这玩意会让人无法自控。我真的控制不住我自己了!”
哗啦,随着话音落,酒壶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稳稳落在高大阳头上。同一时刻,李承乾直冲过去,将高大阳撞击在地,骑在他身上,啪啪一顿乱揍。
嘴上还不忘道:“诶,这里怎么有只狗啊,好大一只臭狗。”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变化来得太快,李承乾又是攻其不备,谁也没想到他会突然发难,因而一击必中。至于高大阳?若说之前在西市是假装晕倒,那么现在被酒壶一砸又被李承乾一撞,直接后脑着地,是真的晕了。
他晕了,李承乾手下却未留情。
高句丽众人回过神来,眼中冒火,纷纷上前。李承乾这一年多的武艺也不是白学的,麻溜躲过,又有护卫上前护着他,他越发有恃无恐,呀呀大叫:“呦,原来还有这么多只狗啊,还会叫呢。诶,怎么它们叫得这么凶!”
李承乾神色一怒,再次上前,抓头发、过肩摔、拳脚并用,也不管什么招式章法,一通乱打。除了渊盖苏文以及几个侍卫,其他使臣武力值并不高。偏偏前者大多被大唐护卫绊住,便是有那么一二个能应对的,也碍于李承乾的身份,不敢下狠手。
李承乾却毫无顾忌,大杀特杀,没一会儿,使团诸人几乎一大半都挂了彩。
“李承乾!”
熟悉的声音响起,李承乾回头便看到眉头紧锁,嘴角猛抽的李世民,他也不惧,反而兴奋高叫:“阿耶快来,我抓到几只狗,黑色的白色的蓝色的青色的都有了。他们还凶我。叫得可凶可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