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天明交待下属配合交警处理后续事宜,自己拨开往来忙碌的人群,找到了坐在隔离带上的隋聿。
隋聿的状态看上去还算正常,但是衣裳凌乱,外套不知所踪。他的下巴上挂了彩,脸色白得像刚出窑的白瓷,嘴唇上没有一点血色。
“怎么样?伤到哪里了。”盛天明上了发条似的蹿到隋聿面前,一着急,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伸手去掀他的衣服:“让我看看怎么样了,怎么流了这么多血?”
“我没事。”隋聿避开他的手,目光空空茫茫,“都是他的血。”
“他?”盛天明动作一顿,随即反应过来,隋聿口中的这个“他”,指的是池一旻。
“池一旻怎么样?”提起池一旻,盛天明拿不定该用什么态度,表现得太高兴显然不合适,还容易落人话柄,但他也悲痛不起来。
于是他仔细斟酌了一番,小心翼翼地问:“伤得重吗?”
“昏迷不醒。”隋聿的声音毫无波澜,像是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被救护车拉走了。”
“你…”盛天明的口中蹦出一个字后,突然卡了壳,他总觉得眼前的隋聿需要安慰,却又不知他为什么需要安慰。但他可以确定的是,隋聿的这种状态,是一种不正常的平静。
“你没事就好,我已经安排妥了,这件事不会对我们造成什么影响,你就放心吧。”盛天明干巴巴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