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夫妻多年,胡老三也明白小田氏的为人。他不是那等听信谗言之人,小田氏对孩子如何,他心里明白。
明白是一回事,可心里不太舒服。借着这个由头,他让小田氏别管闲事。
“我看娘做得没错,有赏有罚,吃一顿鸡蛋惯不坏孩子。”
若一顿吃的就能惯坏孩子,那也是胡广茂先被惯坏。
小田氏听得一愣,鼻尖发酸:
“他爹,你怨我?”
她知道自己不该打铁牛那巴掌,可当时那种情况不打能怎么办?铁牛怨她,老太太怨她,现在胡老三也怨她……
“你……”
胡老三被她看得不自在,想说什么,又觉得不妥。他绕过小田氏,岔开话题:
“我去看看嫣儿。”
胡老三说走就走,小田氏委屈地直抹泪。只盼望她家广清能考中秀才,以后不受这等闲气!
胡广清作为胡老三的长子,以胡老三的家庭地位他原本念不了书。
胡老大知道念书的好处,他有了儿子后也要让儿子念书。胡广清和胡广深一样的年纪,一个要念书,另一个怎能不念?
那时候胡老汉还活着,胡家也有些余钱。为了公平起见,胡老汉做主将两个孙子一起送进了学堂。
大概胡广清很有念书的天赋,初初下场就以案首之姿斩获童生。彼时年纪尚小,先生让他稳固几年再考院试,而今正是他下场之时。
本来胡嫣儿也不该这时候出嫁,妹妹要嫁人,当哥哥的怎能不出席?奈何胡老大执意如此,这才闹出这场fēng • bō。
想到躺在床上依旧昏迷不醒的女儿,小田氏唉声叹气,冲淡了因胡广清参加科举而产生的喜悦。
……
没有晚饭吃的胡广茂晃晃悠悠又晃进了老太太院里,没办法,整个胡家就这里香味最浓。
摸着“咕噜咕噜”叫的肚子,胡广茂狠狠吸了口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