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怒的胡老大双目瞪圆,飘红的眼睛仿佛一头饿狼,逮住人就能咬上两口。
胡老三生怕胡老大发疯打到自己儿子,赶紧挡在二人之间,将儿子挡得严严实实。
“大哥,这话是怎么说的……你别误会,广清没那意思。”
他还是希望一家人能够和和气气,忍不住催促:
“广清,快和你大伯道歉,说你错了。”
一个道歉就能解决的事,干吗弄得这样麻烦?
可是,别说胡老大了,就算胡广清也不打算听他的。
“爹,我没错,铁牛也无错。”
胡广清沉着一张脸,目光瞟到胡老大怀抱着的陶罐。
胡老三是个没主意的,自己拿不准的事总会和儿子商量商量。昨夜的事胡广清虽未参与,但也了解了七七八八。
“若我所料不差,大伯丢的应该是陶罐里的钱吧?”
“是又怎样!”胡老大很硬气,无论是哪里的钱都是他的钱,铁牛接触了陶罐,他有理由相信铁牛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胡广清看向胡老三:
“爹还认为是铁牛偷了钱吗?”
少年人目光坚毅,恍若巍峨不倒。胡老三正需要这等力量,头脑终于冷静下来。
昨夜的种种深深刻在胡老三心里,许多他以前认为合情合理的事原来并非如此。
他迟疑了……
“老三?”胡老大见胡老三脸色不对,心中也打了个突兀。
难不成,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大哥,这陶罐不是被娘拿走了吗?”
怎么又回到了胡老大手中?
“你是说,娘拿走了里面的钱?”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胡老大本就心存侥幸,而今被戳破真相,顿觉人生无力。
两千两,他攒得容易吗!
此时,胡广清在旁提醒:
“那是钱家给的彩礼。”
若不是胡老大见利忘义,胡家何至于闹出此等fēng • bō?
“放屁,那是我攒的钱!”
胡老大分毫不让。
他自己知道陶罐里有两千两,其他人不知道。胡老三见他说得坚定,一颗心碎得稀里哗啦。
做兄弟的,自问没有事对不住大哥。可大哥又是怎么对他的?
坑害了他的女儿,还想来坑害他的儿子?
胡老三终于硬气了一回:
“铁牛没偷钱,大哥若想寻回银子找娘要吧。”
老实怎么了?老实人的心也会伤透,变成铜墙铁壁。
找老太太要钱?
他是活腻了吧!
刚才忽略的疼又开始火辣辣,胡老大到底没敢去找老太太,可要他哑巴吃黄连他又咽不下这口气。
怎么办?
找钱家啊。
胡家还欠着钱家的彩礼钱,能出一千两彩礼,就能出两千两彩礼。
胡老大如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浑身的疼也挡不住他的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