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石文义能在城里自由行走,又是锦衣卫,做这些事不过家常便饭,不若交给他吧。
他既认出了殿下身份,需得拉伙进来才是。”
“那便交给他做吧。”
朱厚照胡乱挥了挥手。
他不在意谁来完成,只要有结果就好了。
而见到朱厚照打消了念头,谷大用松了口气,感激地看了眼江宁。
江宁对着他微微颔首。
翌日清晨。
紫禁城外一处角落,江宁慢慢踱步至此。
只见一个魁梧的身影向他招了招手,两人隐没进黑暗中。
“江大人,这些便是太子要的东西。”
石文义递过来一沓卷宗。
“那么多?”
“江大人有所不知,寿宁侯平日里嚣张跋扈,欺压良善之举数不胜数。
属下带人在衙门找了一宿,翻出来这许多。”
“辛苦你了。”
江宁拍了拍石文义的肩膀:“殿下不会忘记你这份功劳的。”
石文义心下大喜,面上却是推辞道:
“为储君分忧,本就是我等锦衣卫的职责,何谈功劳。
以后但有需要,大人尽管吩咐属下便是。”
他昨天回去后,也思量了许久。
终于明白过来,为何江宁会突然成为锦衣卫指挥同知。
无他,还是东宫侍读的身份。
相比锦衣卫的这个虚职,侍读才是实打实的好位置。
想清楚了这些,石文义自然更加巴结江宁。
两人分开后,江宁直奔东宫。
一个时辰后。
李东阳匆匆下了朝,往春坊赶来。
今日轮到他给太子讲学了。
正紧赶慢赶地走到宫殿门口,朱厚照不知从哪儿窜了出来,撞到了他的身上。
李东阳好悬没有摔倒在地。
他一边揉着腰,一边板着脸道:
“殿下这般急匆匆的,是要何去?今日的讲课就要开始了。”
忽地,他将目光放在了散落一地的纸张上。
“这是?”
李东阳信手捻起一张看了看,脸色骤变。
随后他赶忙又捡起几张,神色更是难看。
“殿下,这些东西你哪里来的?”
“李师傅,这是江侍读今日进宫之前,在路上拾到的。
我看了后,心中气恼,想到平日里几位师傅的教导,觉得纵使皇亲国戚也不能姑息,便要拿去给父皇一观。”
李东阳来不及细想,只是夸道:
“殿下长进了,实乃天佑大明。
这样罢,今日的课便不上了,殿下安心学习经义,老臣自去将这些交予陛下。”
说着,他收拾起一地的纸张文书,转身便走。
不过身为阁老,李东阳自然不会听风就是雨。
他先是到衙门查证了一番。
在确认这些都是既定的案件,只是被人强行压下后,老大人顿时怒不可遏,连忙去找了弘治禀告。
大半个时辰后。
江宁正给朱厚照继续讲西洋故事,便听外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殿下,云安与云阳两位公主闯到春坊,执意要见您,老奴拦之不住,快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