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安面露尴尬道:
“还未来得及如此做,便事发了。
那步摇正在我怀中揣着呢。”
江宁连忙道:“这便交给臣罢。”
云安羞答答地应了声,背过身去,红着脸掀开衣怀,将步摇取了出来。
而一同递过去的,还有她用来包步摇的贴身锦帕。
江宁接过,只觉帕子尚有余温,又有一股淡淡的幽香传来。
只是他顾不得这许多,随手就揣进了袖子里。
云安公主后知后觉地准备将锦帕要回来,见到这一幕后,欲言又止。
这时,马永成突然小跑过来喊道:“江大人,且等等咱家。咱家奉陛下之命,与你一道去。”
云安一惊,不再纠结锦帕的事情,转而道:“这位马公公与那女官有些关系,还请武安伯小心些才是。”
说罢,她便直接提起裙摆跑开了。
江宁若有所思地转过身,只见马永成满头大汗地跑了过来。
“江大人,咱,咱家和你一块儿去。”
“如此最好。
公公掌管内府,对此等事情想是得心应手了。”
马永成挤出个笑脸道:
“江大人说笑了。宫中却是有些不开眼的东西动手动脚,但若是不值钱的玩意儿,大多时候也就随他们去了。
都是苦命人,何苦来哉。”
他顿了顿,看了眼江宁的脸色,又道:
“事情咱家大致也听了一耳朵。
说起德清公主府上的那个女官,咱家和她关系还挺不错的,深知她的为人,做事甚是用心。
怕不是手下有人拿了什么物件,她主动往身上揽呢。”
江宁呵呵一笑:“前番本将见过她一次,确是甚有威望的管事,府中的内侍宫女,可都敬佩着她呢。
若是按照公公此番言语,得人心如此,倒也不足为奇了。”
马永成见他这般说,只当是听信了自己的话,心中大喜。
两人旋即赶往慈宁宫。
只见德清公主正跪在太皇太后面前,垂泪哭求要彻查府邸,还自己一个清白。
那名女官也跪在一旁,极力说着自己毫不知情。
她曾经侍奉太皇太后二十余年,有这份底气。
而太皇太后见到江宁两人,旋即下了懿旨叫他们去德清公主府彻查。
江宁和马永成得了旨意,连忙赶往公主府,开始搜查。
只是一般的内侍宫女的屋子,确实没什么东西。
很快,两人就来到女官屋中。
江宁只一眼,便发现了许多价值不菲的东西。
而随手翻找了一会儿,桌上便堆满了宝贝。
金光闪闪,好不叫人眼热。
马永成看着他的动作,心中不住焦急起来。
终于,江宁把房间翻了个底儿朝天,却不曾有步摇出现。
马永成松了口气,道:“看来是无有了,不若咱们去别的地方瞧瞧?”
“不急。”
江宁摇了摇头:
“这女官不过府中管事,却有如此多的宝贝,恐有蹊跷。
还是叫人过来看看,是不是府上的玩意儿。”
马永成心下大喜,当即叫过一旁的管事太监悄声说了几句。
管事太监得了吩咐,连忙退出屋子。
不一会儿便进来一溜烟儿宫女内侍,一个个装模作样看了,旋即齐声道:
“禀大人,桌上这些物事府上并未登记造册。”
“如此最好,想来都是那女官的私人物品了。”
江宁点了点头,似是为此事下了定论。
马永成乐开了花,道:“那江大人,咱们这就去别的地方继续搜查,一定给德清公主一个交代。”
江宁没有接话,而是随手拿起一个花瓶,啧啧叹道:
“说来本将府中也不曾有这许多好玩意儿,今日可算是开了眼界。”
说着,他故作手滑的样子,花瓶不慎摔碎在了地上。
而在碎片之间,一支金灿灿的珠玉步摇显露了出来。
登时,满屋哑然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