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味道,和此茶,差了不止一筹啊。
贺公公,这,是为何?”
贺然当即挥退了自己带来的小太监,税吏等人。
却是闭口不言。
江宁见此,也招了招手,示意手下的番子退去。
如此,亭子周围五十步之内,只剩下他们两人。
这时贺然才缓缓道:
“大人是在想,咱家品这好茶,可陛下却只能喝那差了一筹的所谓贡品,是为大逆不道,是也不是?”
江宁微微一笑,没有作答。
贺然起身给他续了一杯茶,重新坐下,接着道:
“大人属实有所不知啊。
此茶异常难得,难得到只有近处几座山峰才有生长。
而要是想到达如此品级,其中的生长条件十分严苛。
气候、雨水等等都会影响。
是以每年产出的极品茶叶,没个定数。
若是咱家进贡最顶尖的茶叶,陛下喝了大为欢喜,势必要下个旨意,叫咱家每年送上许多。
可这茶叶斤两,又岂是咱家能控制的。
介时不能依旨上贡,陛下恼怒,要治人的罪,苦的还是这栽植茶园的百姓啊。”
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江宁脸色有些动容。
“原来如此,其中这许多计较,却是本官不曾想到的。”
江宁想到既是为了方便百姓,便也不准备再追究此事。
而对于贺然的坦诚相待,他面上作出一副大为感动的样子,道:
“贺公公能直言相告,本官心中实在欣喜。
却又想到身上的皇命,不免有些惶恐。
他顿了顿,接着道:
“想来贺公公是知道本官此来江南所谓何事,这便敞开了说话。
其实本官已命人走访了一些时日,深知贺公公心中实乃良善,常有义举施恩于民间百姓。
而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纵使偶有犯错,也是瑕不掩瑜。
是以本官对贺公公这样的人才,还是极为有好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