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柳千户,本就惭愧自己手下军兵搅乱了计划,权且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快,都给我听大人的,快给我砍!”
在上千人马的拼死下,百余步的隔火带被砍了出来。
但浓烟依旧不断逼近。
许多人都是被熏呛得不能自已了。
这时,江宁又道:“现在把砍下的芦苇尽数堆起来,就放在芦苇荡前,再将之点燃。”
众人要疯了。
这钦差怕是脑子不清醒了。
如此一来,他们不是自己烧自己?
而张和却二话不说地依旧带人干了起来。
江宁不住点头。
有时候能有个无条件信任自己的下属,也是件幸事。
“好,现在全部趴下,捂住口鼻,没我命令,不许爬起!”
张和点完火撤回来后,江宁又喊道。
众人旋即赶紧趴下。
但其实,当中已有不少人是在绝望地等死了。
不过他们没想到,两边的火势对撞后,方向竟是突然改变了。
大火合到一处,往税监司衙门烧去。
所有人俱是又惊又喜,纷纷崇敬地看向江宁。
而站在衙门口的丁昌,原本是志得意满,但是在看到火势突然变向后,就吓得跌坐在了地上。
“怎会如此,怎会如此!”
丁昌仰天怒吼道:“老天误我!”
不明所以的他,只能归咎于老天爷不给面子,突然改变了风向。
就在这时,忽然有数十名内厂番子,在龚越的带领下,从另一侧杀进了衙门。
原来,他早早得了江宁命令,带人从别处绕过来。
就等着大军杀过来后,从侧翼冲进去助阵,还能起到堵截残兵的作用。
但龚越不曾想到,一阵大火突然烧起,江宁所部陷入火海之中。
他有心去救,却思量即使去了,恐怕也讨不到好。
不如干脆趁着防守最松懈薄弱的时候,杀将进去,擒了丁昌为江宁报仇。
此时,见了大火朝衙门席卷而来的丁昌本就无比慌乱。
又乍一见到有番子杀过来,登时便跪地求饶了。
龚越轻而易举地将其捉拿。
本来还想厮杀一番的税吏兵丁见此,一下子没了士气,开始四散奔逃。
几十个番子,愣是追着上千人砍。
“将彼辈追杀殆尽,一个不留!”
一想到江宁可能身死的龚越,心中无名火起,下达了无比残酷的命令。
“大人,快看,火势原来变了。”
这时,一个番子突然指着芦苇荡喊道。
语气又惊又喜。
“果然如此。”
龚越大喜,连忙高声喝道:“都住了,随我前去相救大人。”
说着,他单手掐着丁昌脖子将其拎起,飞速冲了过去。
数十名番子也无心再砍人,纷纷跟上。
半个时辰后。
江宁将税监司上上下下数千人一齐打包,押送回了杭州。
除了丁昌和胡晖一起,坐上官船直接押解回京以外,余者尽皆交给了杭州府衙门。
贺府北院。
江宁回来后,便当即命人烧热水洗澡。
毕竟一日奔驰,又烟熏火燎的,可是出了一身臭汗。
而就在他用手措身体的时候,房门突然“吱呀”一声打开了。
江宁原以为是哪个番子近来给他换热水的,下意识看了过去。
却猛地瞪大了眼睛。
“芳,芳蕊,你进来干什么?”
江宁连忙用毛巾遮住了要紧部位。
郑芳蕊红着脸走到他背后,轻声道:“奴婢来给老爷搓背。”
“不,不必了,老爷我没这个习惯。”
虽然针灸的时候,后背啊,屁股啊都被看过。
但如此赤裸,还是头一回,江宁哪里能接受。
郑芳蕊抿了抿唇,娇嗔道:
“老爷别推辞了,奴婢看你身子僵硬得很,应是劳累了一天,需要好好放松。
奴婢正巧会些推拿之术,这便给老爷按按。”
说着,她伸出一双纤纤素手,放到了江宁背上,开始轻轻按揉。
乍一感觉到柔嫩细腻的触感,江宁不由得打了个激灵。
但渐渐的,他便享受了起来。
不愧是杏林世家,这推拿之术也相当有研究。
真舒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