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我只是看他救了我,我不能就这么离开。”
而话虽如此,她乌黑亮丽的眸中,却闪过一丝淡淡的悸动。
终于,江宁被郑芳蕊医治了过来。
张玄月这才松了口气,与张天师上前感谢了一番他,旋即走出了屋子。
紧接着,江宁强撑着虚弱的身子叫进了庞文韬,嘱咐了几句话。
“是,大人,下官省得。
回去后便罗列出贺然罪证,昭告城中百姓增税乃子虚乌有之事,还大人一个清白。”
庞文韬恭敬道。
江宁笑着点了点头:“如此,多谢庞大人了。”
“不敢不敢,皆是下官分内之事。
大人且静养,下官先告辞了。”
庞文韬走到门外,恋恋不舍地看了眼贺玉瑶,最终叹着气离开了。
原本他是想把贺玉瑶叫去衙门,在卧房中好好盘问一下她干爹的事情。
可就在刚才,江宁亲自跟自己说,他已经明了了关乎贺然所有的罪证,无需再去打扰她。
在庞文韬想来,这就是江宁有感贺玉瑶相救之恩,免去了她犯官家眷的身份。
甚至还有点别的意味在其中。
这叫他如何还有“一亲芳泽”的机会。
自是可惜不已了。
庞文韬走后,贺玉瑶整理了下思绪,莲步款款,主动走进了屋中。
“奴家见过大人。
大人伤势很严重么?”
贺玉瑶来到江宁面前,瞧见他身上缠了好几圈白布,当即娇声问道。
“无碍,休养几天便好了。”
江宁摇了摇头,又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万分娇艳的美人。
“大人这般盯着奴家作甚?”
贺玉瑶注意到他灼灼的目光,不由得难为情地低下了头。
同时,她的一颗芳心,竟是止不住地乱颤起来。
一抹淡淡的羞涩浮现在吹弹可破的脸蛋上。
这是真正的、毫不作伪的羞意,她二十年人生中的头一遭。
江宁回过神,笑了笑道:“本官只是在想,玉瑶姑娘一介女子,却出手如此果决,倒是稀奇事。”
贺玉瑶怔了一怔。
她没想到竟然是这个可笑的原因,眼底泛起一抹黯然。
由此,她收住了妩媚的笑容,语气中带上一点冲意:
“大人不是奴家,自是无法理解,心中对贺然有多恨。”
江宁看得一头雾水。
这女人怎么回事,态度说变就变了。
心中奇怪着,他下意识动了下受伤的胳膊。
脸色顿时扭曲起来。
“老爷,叫你别动了,你还动。”
郑芳蕊连忙扶住他的手臂,撅起嘴嗔道:“疼吧,真是自作自受。”
江宁讪讪一笑,任凭她娇斥自己。
贺玉瑶见此,眉宇间浮现出疑惑之色。
看这两人的模样,颇有些柔情蜜意的感觉。
不似正常主仆。
甚至她还能看清郑芳蕊眸中的情愫。
若是江宁真的有隐疾,两人又怎会这般相处?
之前肯定是在骗她!
就在贺玉瑶心绪千回百转时,江宁终是不疼了,问道:
“说来,玉瑶姑娘进来见本官,不会只是来慰问的吧?”
贺玉瑶回过神,连忙娇声道:
“自然不是。奴家,是来向大人献上,如何稳定税监司之法。”
“哦?”
江宁来了兴趣:“你个女儿家还懂这个?”
贺玉瑶露出黯然神色,委委屈屈道:“大人莫不以为,奴家只会搔首弄姿,取悦男人?”
“没有没有,本官可没有这个意思。”
江宁连忙摆手。
看着他慌乱的样子,贺玉瑶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又捂着小嘴儿娇笑不止。
当真是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妩媚嫣然模样,叫江宁看得挪不开眼睛。
好半晌后,贺玉瑶停下了笑,道:“那大人,想是不想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