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个东厂档头大踏步走了过来。
“造反?!本官相救这些朝廷栋梁,国之柱石,便是造反了?
你是什么东西,也敢跟本官扣如此大的帽子?!”
注意到动静,还没晕厥过去的一些官员,纷纷艰难地转身,看着江宁的眼神中带着诧异和惊愕。
档头原本正要发怒,而在看清江宁相貌后,连忙屁滚尿流地跑过来跪在地上:
“下,下官见过江大人。
下官不知是大人当面,口出狂言,还请大人绕过这一次。”
“哼!”
江宁一甩袖袍,喝道:“愣着做什么,叫你的人去烧热水,将诸位大人尽数救起。”
“大人,这,这都是谷公公之命,下官不敢违拗啊。”
“谷公公那边自有本官分说,你现在的任务,便是将大人们救起来。”
听得这话,档头连连点头,招呼手下番子开始救人。
就在这时,一道苍老的身影忽然抖了抖身上的积雪,虚弱道:
“江大人,若是刘瑾不能收回将刘公、谢公等人打为奸党的旨意,我等百官纵使跪死在此处,又有何妨?
其祸乱朝纲,肆意排除政见不同的异己者,若是被他得逞,我大明朝堂,日后岂非随意便能行株连之事了?”
江宁听到声音,连忙走过去,却见正是昔日与他发生冲突,嫌隙甚大的王鏊。
这老头儿虽然顽固不化,传统板正,但品性还算可以了。
至少放得下面子,主动与江宁说话。
而随着他话音落下,又有周围的数十官员齐声附和。
衣服誓不罢休的样子。
江宁摇了摇头,走到最前方,在人群中找到须发皆白白雪掩盖的李东阳来。
他手上还紧紧攥着一条黄绢,应是刘瑾颁布的那条旨意。
“李老大人。”
江宁轻唤了一声。
“江大人?”
李东阳眼皮动了动,艰难地站起身。
江宁连忙扶住,道:“老大人为何不进宫劝谏,偏要带着百官在此处久跪?”
李东阳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