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说了几句话后,他又道:“时间急迫,恕下官失礼,要先行离去了。”
江宁笑了笑:“吴总兵一路小心。”
吴央旋即翻身上马,准备离开时,忽然看了一眼旁边的白文卿,嘴角挑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与镇远侯告别后,江宁带着人赶回武安伯府。
他没有先去见自家小娇妻,反而是去找了贺玉瑶。
此时她正在床上小憩,听到敲门声后猛然惊醒。
“谁啊?”
贺玉瑶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慵懒。
“是我,江宁。玉瑶姑娘是休息了么,那我待会儿再来。”
“没有大人,属下已经醒了。”
贺玉瑶连忙叫住,顾不得披上衣衫,只穿着里衣便下床去开门。
“大人快进来。”
随着房门打开,一阵冷风灌了进来,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江宁见此连忙走进屋关上门,又将目光放到贺玉瑶身上。
只见她满脸刚睡醒的慵懒之态,格外娇媚。
身上又穿着清凉,绫罗丝织的里衣筒裤,有些轻薄,依稀可见里面淡粉色的主腰。
江宁咳嗽几声,别过脸去道:
“你怎么不穿袄裙,这般简单就来开门了,又不急于一时。”
贺玉瑶抿了抿娇艳欲滴的小嘴儿,嗔道:“属下还不是怕大人走掉了。”
说着,她羞答答地红着脸走到床边,拿起衣衫裹上,又走过去给江宁倒了杯茶。
“大人这几日忙于军务,可是过年后就要北上了?”
“不错,前线战事焦灼,我这次除了去劳军鼓舞士气,还有增援之用。”
江宁点了点头,却是没有把实情说出来。
没办法,此事太过机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喝了口茶后,他继续道:“我这次来找你,是想与你说说开海的事情?”
贺玉瑶眼睛一亮,忙道:“可是能施行计划了?”
“正是如此。你这两日收拾下东西,便可准备南下金陵,筹措我们当初商议好的事情。
若是可以,尽量在二月回京。”
“属下省得。”
贺玉瑶认真地点了点头,忽然又美目流转,媚眼如丝地盯着江宁道:
“只是这样一来,属下怕是有月余光景见不到大人了。”
江宁只当没看到她娇滴滴的我见犹怜模样,站起身道:“好了,事情说完了,我先走了。”
贺玉瑶紧咬着娇嫩红润的唇瓣,眸中闪过浓浓的幽怨。
又不免想到前阵子受到的委屈,一股忧伤涌了上来,眼角闪烁起泪花。
这时,江宁忽然停下脚步,背对着她道:
“对了,今晚是除夕,晚饭的时候你也一块来吧。”
“真的?”
贺玉瑶转忧为喜:“晚上是大人的家宴,属下一个外人真的合适吗?”
江宁沉默了一会儿道:“只要你自己不想,没有人把你当外人。”
说罢,他推开门离开了屋子。
贺玉瑶嘴角微微上扬,浅笑着喃喃道:“虽然大抵是假话哄我,但我真的很开心呢。”
除夕夜在热热闹闹中过去。
翌日,大年初一。
也是正德元年的第一天。
江宁在娇妻的帮衬下,穿上御赐的蟒袍,进宫向朱厚照拜年。
“江侍读你可算来了!”
朱厚照在乾清宫接见了一拨又一拨大臣,无聊至极的时候,终是等到了江宁前来。
“臣惟愿吾皇龙体康泰,万寿无疆!”
“好了好了,莫要多礼。”
朱厚照起身拉住江宁,走到一边坐下。
“我这几日出不了宫,没法给芸儿姐姐她们拜年去,我已备了些礼品,你回去的时候记得带上。
记得跟芸儿姐姐说一声,不是我故意不去见她的。”
江宁笑了笑:“陛下有此心意,我夫人已是欢喜不已。”
两人说了会儿闲话后,他说起正事:
“这几日大军已经组建妥当,就等着陛下下令开拔,奔赴前线。”
“如此甚好!”
朱厚照抚掌大笑,脸上满是激动之色。
他等这一天已是等得太久了。
这时,江宁又不动声色道:“对了陛下,您此前出宫的事情,在内廷中可还告诉过别人?”
朱厚照如实答道:
“上次你走后,我兴奋得很,就顺口跟兮容她们提了一嘴,说要到大同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