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诉说下,一个感天动地的孝女形象跃然口中。
而这是吴央亲自给她设计的说辞,完美无缺。
“赵姑娘为救令尊,不惜献身,本官佩服。
只是又为何要给本官和你自己下药呢?
再者,chūn • yào也就罢了,可这种能叫武功高强者都松软无力的药物,怕不是青楼可有。
敢问姑娘是从哪儿弄来的?本官也想购买一批。”
“奴家,奴家……”
赵凤仪一个养在深闺的官家小姐,何时经历过这种场面,当下慌乱得不行,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回话。
“姑娘说不出来?那本官就没办法了,只能把你抓起来审问了。”
江宁走出房间,找来一直在楼梯口护卫的白文卿。
“大人不在此处睡一晚吗?”
“咳咳,发生了些意外,你且……”
白文卿得了命令,让人进去把赵凤仪绑缚住,又亲自带着侍卫把整个霓裳楼包围起来。
一时间,霓裳楼鸡飞狗跳。
好些将官被迫中断,骂骂咧咧地从房间出来。
得知江宁突然带兵拿人,听他搪塞自己被下药,只当是楼中的姑娘做得不好,惹恼了他才这般小题大做。
虽然心中不满,但也只得告辞离去。
横竖被打断以后,众人也没了啥兴致。
“大人,那老鸨死了,伤口干净利落,应是被突然袭杀的。”
江宁眯起眼睛:“下手还真快啊。”
他只得将希望寄托于赵凤仪身上,便着人将她带回去,好生关押起来。
杨玥儿俏脸苍白地一路回到城隍庙。
想到刚才的经历,她脸上又有两行清泪落下,缓缓闭上眼睛,羞愤欲死。
忽然,她睁开美眸,忍着痛楚快步走到庙宇里,惊呼道:“叔!”
只见七爷正靠在一根柱子上半躺着,艰难地喘着气。
“叔,你怎么了?是谁把你伤成这样的?”
“玥儿,你都知道了?那你怎么没走啊。
咳咳,我刚进霓裳楼,就遇见个高手,不敌后,逃了回来。
玥儿,我怕是不行了,你快走吧,找你哥去,回交河去。噗!”
七爷吐出一口鲜血,捂着胸口艰难道。
杨玥儿连忙解开他的衣领,却见上面有一个乌黑发紫的掌印。
“这是白莲妖教张清河的手段!和上次哥子受的伤一样。”
“张,张清河?”
七爷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明悟。
他撑着最后一口气道:“张,张清河在,在军……”
话未说罢,七爷便咽下最后一口气,陡然垂下了手。
“叔!”
杨玥儿眼泪簌簌而下,扶在七爷尸身上痛苦不已。
一炷香之后。
城隍庙大火,一道身影趁乱消失得无影无踪。
驿馆书房。
江宁连夜召见了张和,商议行刺一事。
“大人的意思是,朝中或许有人故意设下如此圈套,迫使大人戴上欺侮官家小姐的罪名。”
“我一路走到现在,眼红者不知凡几。前几日还踹了张元一脚,他肯定已经恨死我了。
不过,除了这个可能,或许还想借此在我身边安插人手,可能是朝中政敌,也可能是白莲教。
我拿不准,才找你来商议。”
“大人,这还不简单,严刑拷打一番,什么都招了。”
“不可。现在城中风声鹤唳,大小官员都被谷大用弄得苦不堪言。
若是我这次无凭无据,就对一位借口献身救父的官家小姐动手,恐落人口实,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江宁思量了好一会儿,忽然眼睛一亮,道:“张和,你附耳过来……”
一处堆砌着杂货木柴的柴房内。
赵凤仪被绑在架子上,模样狼狈。
忽然,房门被打开,走进来一个年轻官员。
他慢慢地走近赵凤仪,将脸凑过去,上下打量着她。
“你,你要干什么?
我是你们江大人要审问的犯人,你不能动我!”
赵凤仪娇躯颤抖起来。
张和抽了抽嘴角。
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如此别致的扯虎皮拉大旗。
“姑娘误会了,我是受上边的命令,前来搭救你的。
只要你被审问时,咬定是花重金许以老鸨,请她帮助你献身救父的便可。
老鸨那里已经交了口供,不会有事的。”
“真的?这么说你也是我教中人?
是三长老,还是教主派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