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若有若无地瞥了眼贺玉瑶的小衫儿,准备离开。
“大人且留步!”
“嗯?”
江宁猛地顿住脚步,回头望去,只见贺玉瑶骤然起身,摇曳着曼妙的身姿走过来。
身上的对襟短衫被解开的布片随着走动轻微摇晃,里面的月白绫罗小衣丝滑细腻,在烛火的照映下泛着诱人的光泽,真是说不出的风情。
“怎,怎么了?天色也挺晚了,你尽早歇息了吧。”
江宁忽然心头一跳,浮现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贺玉瑶见他神情有异,愣住片刻,旋即明白过来,红着脸轻轻啐了一口。
她抿着红润的小嘴儿薄嗔道:“大人,不会是想歪了吧?”
江宁尴尬道:“你还有什么没说的吗?”
贺玉瑶正色道:
“大人,如今我大明与倭国虽说是联合用兵剿杀倭寇,但却是客扫门前雪,使得两国之间的海域出现大片可容倭寇苟且偷生的地方。
所以奴家的意思是,为何不叫倭国派出水师来,协助大明清除倭寇余孽。”
江宁神色肃穆道:
“玉瑶,如今倭国大名乱战,是最有利于我大明的局面。
若是叫大内氏和细川氏共掌水师,因此紧密地联合在一起,虽然可以尽快平定倭寇,却也叫他们有了消灭其余大名的绝对实力。
这是我坚决不允许看到的。
倭国,必须乱!”
贺玉瑶沉浸在江宁那一声“玉瑶”中,好半天才红着脸道:
“大人放心好了,那两家绝对不会有联合的可能。
奴家前番去倭国,打探了不少消息,得知细川氏的大名年老体迈,已经开始放权。如今三个嗣子明争暗斗得厉害,很有分裂的可能。
而大内氏本就稍弱于细川氏,巴不得如此才好,绝不会在这个时候和细川氏达成联盟。
所以大人可以放心地让他们共同出兵。”
江宁恍然,笑道:“既如此,那来日便着人去给他们传信,叫他们出动水师来。
也好让我瞧瞧倭国水师战力,为来日扫平倭岛做好准备!”
翌日。
江宁来到苏州城的驿馆。
琉球国王子尚真就暂住在此处。
两人见面寒暄一阵,各自落座。
尚真给江宁倒了杯茶,用流利的大明官话道:
“江大人的威名,我在琉球也是早有耳闻,实在是仰慕已久。
特别是江大人力排众议,谏言大明天子开海通商后,我便恨不得一睹江大人为快。
今日一见,真叫我自惭形秽啊。”
江宁呵呵一笑:“世子过誉啦。听闻世子远道而来,为的就是与大明通商贸易,大明欢迎之至啊。”
尚真一喜,连忙道:“多谢江大人。”
江宁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啜了口茶,不经意道:
“对了,不知世子可曾听闻倭寇大举来袭的事情?”
尚真疑惑道:“每年四五月份,不是都有不知死活的倭寇,侵袭大明么?”
“这次不一样。”
江宁将事情原委大致讲述了一遍。
尚真登时慌乱起来:“江大人的意思是,倭寇很有可能趁势攻打我琉球,以作海上据点?”
“不说绝对,却也有七八成了。
毕竟吕宋和朝鲜虽比不得大明,但区区倭寇还是防得住的。
本官原本以为琉球离倭国甚近,早就收到了消息,原来还不知么?”
江宁这么一说,尚真更怕了,道:
“琉球国小民寡,虽久沐王化,但军力却不见长,依旧只有数千人马,如何是数万倭寇的对手。”
这时,江宁叹了口气,装模作样道:
“不知世子可知晓满剌加国,他们也受到了海盗的攻击。
虽是佛朗机海盗,但凶残程度直追倭寇,将满剌加国攻陷后,是烧杀抢掠。
彼国国王带着寥寥几人出逃至一座荒岛上,没吃没喝,险些被活活饿死,太惨了。”
尚真仿佛看见了琉球被灭后自己和父王的境遇,脸色惨白,身子摇晃,惴惴不安起来。
“还请江大人上书大明天子,救琉球一救啊!”
尚真直接给江宁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