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摇了摇头,咬牙切齿道:
“非但如此,福建布政使蔡嘉义联合按察使方流等人,将刚刚交付福建水师的八艘战船,以及上面的火炮统统给了倭寇,还有府库整整十万两白银。
凭借这些,倭寇才有了实力一路攻城略地,在沿海炮轰数座县城,百姓死伤无数。
而这一切,为的就是保福州平安,保自己平安!甚至还打着战时紧急收税的名义,继续向百姓征税,填补齐府库的缺口。”
说到这里,江南已是紧紧攥住了拳头,道:
“玉瑶,无论什么时候,汉奸都比倭寇更加可恨!”
五日后。
相比于福建全境被倭寇荼毒,民不聊生,水深火热,福州城内依旧是一片歌舞升平,醉生梦死。
在金碧辉煌的衙门内堂中,布政使蔡嘉义、按察使方流、水师提督项忠、都指挥使杜同等大小官员,欢聚一堂,觥筹交错。
“来来来,我等一齐敬蔡大人一杯。
此次福州城能如此安定祥和,国泰民安,可都是靠了蔡大人亲自与倭寇周旋,使出不世计谋所致啊。”
“哈哈,诸位客气,太客气了。”
蔡嘉义捋着胡须,眯着眼睛滋了口小酒。
回味无穷。
就在这时,一个风尘仆仆的汉子闯了进来。
“大人,不好了,不好了!”
“嗯?”
蔡嘉义放下酒杯,看清来人,大惊失色。
这是他之前派到杭州城打探消息的心腹。
他虽然公文上说得好听,什么亲率官兵,与倭寇鏖战不休,誓死不退。
可那都是屁话。
要是倭寇收了战船银两,还迟迟不走,必然会露馅的。
所以他就派人去杭州打探消息,好早做准备。
“大人,杭州,杭州那位南下福建来啦。”
“什么?”
众人齐齐变色。
“说是要巡视抗倭情况,亲自坐镇督战,但却特意带了上万人马,全副武装,看着来者不善呐。
而且那时候大人的公文,后脚才送进衙门呢。
若不是小人时刻在衙门外守着,怕是轻易发现不得此中蹊跷。”
蔡嘉义咽了口唾沫,磕巴道:“难不成,是被发现了?”
方流面色紧张道:“大人,早就听说内厂无孔不入,莫不是真的走漏了风声。”
“这可如何是好?
要不交代了吧,就说我们是缓兵之计,为的就是叫倭寇放松警惕。”
蔡嘉义肥胖的老脸惨败一片。
都指挥使杜同急忙道:
“大人不可,那人心狠手辣,先帝留下的一班老臣不知被他斗倒了多少,如何能轻易放过我们。
何况我们做下的这些事情,可是诛九族的罪过。
既如此,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众人面露骇然:“你的意思是?”
“诸位大人可别误会,是倭寇收到消息半路截杀,我等不过是救援不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