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愣住了。
为什么这个少女的脑回路那么奇怪?
他看起来就那么像是一定要夺人性命的人么?
见江宁没有反应,黛安娜愈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眼泪再度簌簌落了下来,眸中浮现浓浓的坚决,道:
“既然这样,大人,你还是直接杀了我吧。
我希望能死在你的怀里,而非是受到那群人的欺侮,再屈辱地死去!”
江宁头疼无比,一字一句道:
“我再说一遍,我没有这个意思,我永远不会把你送出去,给任何人。
记住了吗?”
“真的吗?”
黛安娜泪眼婆娑,犹自不敢相信地眨巴着美眸。
“当然,你要是真对幕僚的身份不放心。
那就,那就是我定下了婚约的女人,也就是未婚妻,这样可以了吧?
我总不可能把我的女人送出去吧。”
为了安抚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少女,江宁愣是创造出了一个现在还没有的词汇。
黛安娜轻声念叨了几遍,猛然露出喜色,又小心翼翼道:
“你真的没有骗我?那我想告诉所有人,可以吗?”
“行,都随你!”
“太好了!”
黛安娜欣喜地扑进江宁怀里,踮起脚尖,轻轻地在他脸上吻了下,眸中满是羞涩。
数日后。
江宁满脸疲累地走进书房,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
贺玉瑶从公文中抬起头,瘪着小嘴儿,眉宇间尽是醋意,酸溜溜道:
“大人终于舍得来奴家这里瞧瞧了?
这几日,可半点人影都见不到呢。
说来也是,毕竟是什么未婚妻嘛,总该你侬我侬地呆在一起,好好相处的。
哼!大人也是厉害,三言两语就能哄骗到如此清纯妩媚、妖娆多姿的异国大美人。”
江宁默默地承受着贺玉瑶一通连珠炮似的言语轰击,丝毫不以为意,反而还笑呵呵道:
“所以嘛,来你这里躲躲清闲喽,省得不小心累死了。”
说着,他伸展了一下双臂,又揉了揉自己的脖颈。
两人说得自然是玩笑话,各自都乐在其中,觉得尤为的放松。
贺玉瑶心疼地走到江宁身后,伸出纤纤素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轻柔地按摩起来。
只是她嘴上却依旧不饶人道:“大人可真要悠着些了,不然弄坏了身子,一时半会儿地可不好医治呢。”
江宁没有回话,而是惬意地眯起了眼睛。
贺玉瑶见他脸上写满了疲累,心疼之意更甚。
当下也不再说话吵闹,就这么静静地给江宁按揉着。
虽是伺候的行为,但贺玉瑶反倒十分欢喜,美眸中的绵绵情意,如同最浓稠的糖水一般,化都化不开。
她稍稍伸出雪白修长的粉颈,低下头,痴痴地看着好似在小憩的江宁。
好一会儿后,江宁眉头渐渐舒展,才慢慢地睁开眼睛,道:
“玉瑶,最近的战情如何了?
这几日忙得很,许久不曾关注了,想来一切顺利吧。”
“还说呢。”
贺玉瑶啐了一口,轻轻拍了拍江宁的肩膀,娇声道:
“大人说得没错,倭寇已是强弩之末,各部人马已经开始合围,将其消灭殆尽不过是时间问题。
只是许多倭寇残余已经退到了海上。
水师本来想追击来着,但我们对海域实在是太不熟悉了,东北方又有林三枪和苟勇两人盘踞,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遁入海岛。”
江宁冷哼一声道:
“这两个人不能再拖下去了,必须尽快解决掉。
不过现在汪求已经宣布招安,不能再主动接触他们了,否则恐会起了反效果,让他们急一会儿,自己找上门来吧。”
贺玉瑶点了点头,忽然嘻嘻笑道:
“奴家这里还有个好消息,是关于倭国的,大人听了一定高兴。”
“哦?是什么?”
“大人可还记得你下达的贩卖倭国女奴的命令?
因为在沿海各地的豪门巨富中大受欢迎,不知怎么地就传到了辽东女真那里。
他们眼红利润,就开始偷渡到倭国去劫掠倭女,再回到中原来贩卖。
导致倭国乱得很,倭国水师就匆匆原路返回了。
好在现在大局已定,就靠我大明的水师也能撑起局面,他们走不走也无所谓了。”
江宁哑然,回过神后振奋道:“这倒是有趣,横竖两边都不是什么好玩意儿,乐得他们狗咬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