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一片混乱,海盗们四散开去准备救火。
就在这时,只听“嗖嗖”几声,二三十支箭矢划过空中,将七八个双月岛海盗射杀。
“他娘的,狗日的玩意儿敢朝我们下手!
兄弟们,干他!”
不知从哪里传出一阵喊声,因为醉酒而纷纷火气上涌的双月岛海盗,操起随身的家伙,向其余岛屿的海盗们杀去。
“好啊,果然是早有预谋!
兄弟们,无论如何不能叫苟勇得逞!”
混乱之中,两方人马开始了惨烈的火并。
残肢齐飞,断臂抛空,十分血腥。
趁着如此良机,早早得了吩咐的狼兵混在两边,冷不丁地就干一下,捅一刀。
还不时大喊苟勇和官府阴谋和议,取了他们性命为自己的前程添砖加瓦。
一句句类似的喊声传进众海盗耳中,不断加深着他们的印象。
“官兵,官兵有动作了!”
就在火并焦灼之际,白鹤滩对面的明军驻地,瞬时亮起无数的火把,并传出队列行进的声音。
动静很是不小。
这下,各岛海盗们基本上都相信无疑了。
“狗日的玩意儿,怪不得把老子们支开来,他娘的早憋着坏呢!”
一个络腮胡岛主捅死身侧的双月岛海盗,狰狞无比地爆喝道。
渐渐的,在多种因素之下,这场内乱迅速波及到了所有海盗营寨。
近两万人厮杀在一起,声势可谓浩大。
刘愣子早早带兵冲进了战场,想要喝止却无能为力。
为了保存双月岛的实力,他只能硬着头皮开始杀戮。
而他的加入,则成了压垮各岛海盗的最后一根稻草。
就在各岛岛主收拢麾下人马,准备撤到海上时,突然有人振臂呼喊道:
“撤个什么!他们不仁,就休怪我们不义!
弟兄们,我们应该攻打福州,杀江宁,杀苟勇,吃香的,喝辣的!”
“反了反了!”
躁动越来越大,各岛岛主来不及合计,反而越想越有道理,各自带着麾下海盗,气势汹汹地向福州城杀去。
刘愣子看着眼前骚乱的场面,双眼无神。
他大抵想到了这是个圈套,却根本阻止不得,无力地跪倒在了地上。
完了,一切都完了!
大股人马很快走了个干干净净。
只有千余海盗在几个还算清醒的岛主的带领下,留在了原地。
其中一人瞧见失魂落魄的刘愣子,皱起眉头,走上前道;
“刘老二,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勇爷真把我们兄弟卖了?”
“卖个他娘的屁,官军分明是要把我们一块儿打包埋了啊!”
刘愣子咬牙切齿道。
“没救了,没救了啊!我们辛辛苦苦打下的基业,全他娘要没了!”
几个岛主也意识到大抵是中了计,互相对视一眼,道:
“刘爷,看如今这光景,勇爷大抵是要没了。
现在我们这里你最大,你就替我们想个法子,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是重新回海上做买卖,还是,还是收了手,打包细软散了算求!”
刘愣子冷笑一声:“你们这些shā • rén如麻的海盗,想收手,甘心吗?”
“那咋办?”
“官军肯定早有埋伏,那群人是有去无回,咱们只剩这么点人了。
干脆他娘的投了林三枪去,把消息告诉他,一样在海上逍遥快活。”
几个岛主吩咐点头:“对,刘爷说得对,咱这就走。”
千余海盗匆匆收拾了一部分家当,集结完后就准备往码头而去。
这时面前突然涌出来数千人马。
一个怪高大魁梧,却不似寻常明军打扮。
正是骁勇善战的狼兵。
而头前领军的一男一女,叫刘愣子面皮狠狠抽了抽。
“是,是你们!”
白文卿拱了拱手,道:“多谢刘二当家今日赠予银两,这便给你留个全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