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就是被那浪摧的!
已经不得不卖力了。
想到这,曹纯连忙趁郭谊现在时间足够,乐于商议,问道:“孟誉,这香囊佩戴,定然让每个军中将士都配备,而后尽可能发放物资于民,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可嘱托的?”
“建立临时营地,为那些已经染上疫病之民建立居住之所。”
“准备面粉,肉糜,做成肉汤,以驱寒……同时,发动壮丁乡民,发放药囊,还有些准备,唔……将军且等我,最近这段时日,我与志才兄长约好了,再去勤一些,应该还能有所得。”
曹纯:“……”
“等等!”典韦听到这句话实在是没忍住,立即起身来打断了郭谊,“先生,您意思是去那地方,真能学到东西啊?不是,俺的问题是,这里面学问这么大吗?”
郭谊面部很是正经的点了点头,对典韦说道:“功绩就在其中。”
而后又看向了曹纯,道:“女子对香料、草药等要稍敏锐些,用药也容易,等我去几趟,不光是这香囊,连同消杀的药,我也能做出来,便是时常消杀,可让疫病减少。”
曹纯现在一听见郭谊说“杀”字,不自觉的后背就会凉一下。
上一次追杀袁术时,他是真怕郭谊杀得兴起,回头连他一起杀了来助兴了。
“那你为什么不去医馆呢,和医者一同钻研此道?”
曹纯问了一个郭谊不想回答的问题。
最后思索了很久,才道:“祭酒肯定愿意去那些营房妙馆啊。”
“有道理,妙馆这个名字,取得好。”
曹纯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戏志才好此道,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主公都不管他,虽说如此,他还是以饮酒居多。
据说,在那里,他更能纵情放肆,从而思绪通达。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习惯,狂士恣意者,当然是越离经叛道,反而有越多奇思妙想,就怕身体受不住。
“罢了,孟誉你去吧,军务这边我帮你先办着,但时日可不多,再过半月,就要到深冬了,在年关前,我们可不能让灾疫影响了明年开春。”
郭谊当即立起身来,双手张开又在身前相叠,拱手而下,郑重道:“将军放心便是,此次虽说重任难关,但我定让虎豹骑度过,让境内文武再无非议!”
“让将军你,再也不是浪摧的!”
“孟誉!高义!”
“趁热!”
郭谊端起了烫好的热酒,邀典韦和曹纯同饮。
……
晚上。
鲍信来府上看望了郭谊一眼,恰巧撞上曹纯刚走,于是知晓他也饮了不少,现在恐怕正是准备休息的时候。
所以,只是送了些棉服、氅子等衣物,还有一些不常见的点心、茶盒放于屋中,又告知了他正在为他寻一良配的事情。
就回去了。
到数日后,曹操和鲍信将各地送来的奏札都清理了一遍,根据荀彧的意见,着重关注当下民众的处境。
一切都是为了保证明年开春后的春耕。
毕竟,郭谊之前献上来的军屯之策,属于一种美好的畅想,但并没有奏效,若是一两年不得收成,到时候这百万青徐会不会哗变,还不好说。
需要以仁德来拉拢,让他们信任,日后即便是稍有欠收,也兴不起全部做乱的心思,那就好镇压。
而察情之后,兖州境内的确令人堪忧。
各地官吏虽说都是得人举荐,同时也有曹氏、夏侯氏亲率兵马奔赴郡县镇守,可一到冬日,还是不少地界有灾疫。
这不是兖州如此,实际上在大汉各地,都是如此,每一年根本根除不了,在南方荆州一带,还有太守因此辞去官职,怒而专研医道,写下《伤寒杂病论》,且至今仍在不断修写补全中。
为的就是与这伤寒、外伤、外感病症相斗。
据说,他便是因为家中之人,因各类疫病去世过多,怒而究此道。
最终,一番商议之后,还是决定以开仓放粮为主,将现在所有再紧贴些许,而后把米粮面做成热汤,在各地发放。
尽可能保证由鄄城开始,推及向外,而后分派亲信到各处监察,于是今年送去长安的朝贡,就没有了。
提起这句话,曹操不由得笑了。
“关中无粮,今年不知又要死去多少,疫病成灾,直至开春,朝贡即便送过去,也会被李傕郭汜、杨奉张济等人吞没。”
“且,如今新定,我在兖州刚驱赶袁术、斩杀金尚,与长安以为仇,与其将钱财赠予他们,不如稳住民心,待来年开春再得粮食。”
曹操背着手走到窗前,原本沉闷的头疾经窗户的新风一吹,眉头一松自觉爽快了不少,同样思绪也通达了起来。
他敏捷的转过身来,认真的看向了堂内的诸人,道:“我曹孟德,并非为了仁义之名。”
“只是,百姓若念我州牧部署的好,知我曹操爱民,终究才会听从调遣为人力,来年定可多得良田百万亩,个中好坏,我还是分得清的。”
那就好。
荀彧深深地舒了一口气。
军中用度极多,需囤钱犒军,因为这数年之间,周边都必然不平稳,日后肯定会继续交战。
一旦交战,无法修生养息,那么境内所得的钱粮就会越发的少,若是不能忍当下之难,或许日后就会长时间捉襟见肘。
除非,你能每仗必胜,不断侵占别的土地,扩大百姓人力与田土。
方可如此。
荀彧深知,现在兖州并不富足,百姓依旧会惶恐,唯有等粮食足够,农耕足以负担整个境内的人户,才能进一步谈及“商”道。
否则,现在行商也只是倒卖粮食罢了。
想要减轻负担,那就只有不断征战来锐减人口,可这绝不是可行之道。
“文若,我曹氏的内诫令,已经抄录了多少份了?”
荀彧拱手道:“三千份,还在加紧抄录。”
“先行发下去,”曹操叹了口气,“让兖州官吏,效法此家令,从我曹氏宗亲做起,任何人必须严守内诫令,不可铺张浪费,当节俭以为民。”
“现在还不是我们享受的时候。”
此时,曹操忽然眉头一挑。
对了,父亲在徐州琅琊避难,似乎还有当年变卖的家资,若是没猜错的话,至少有数万金。
不然,明年若是适时,请他老人家自琅琊来,将家资用以扩军充资,以度过难关……
否则,蜜水都喝不起了。
“对了,孟誉得知允诚为他寻女求娶,反应如何?”
曹操忽然问道。
旁边鲍信神色一滞,颇为古怪的道:“听闻,最近去那所谓妙馆,更勤了。”
曹操:“……”
听闻这话,本来就站得稍远的戏志才,慢慢的转身朝门外走去。
“志才!”
曹操在后厉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