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德在乡里,未曾出仕,是曹操的胞弟。
常年在家中侍奉曹嵩,算是免除了曹操的后顾之忧,所以父子两的关系要相近一些,偶尔有些玩笑也无虞。
这说得曹嵩面色微微一板,不高兴的道:“那时和现在能一样吗!此时已经是大世了!早已不再是羸弱混乱,万民哭嚎的旧日!”
“好好好,父亲别骂了,别被那徐州的将军们听见。”
“哼!”
曹嵩嘴角微撇,稍显严厉。
但说到这话来,他倒是也不得不再夸赞感慨几句,“你说这徐州陶谦,也算是仁至义尽,甚至姿态放得极低,倒是结交之意甚笃,我们应该告知阿瞒。”
“你看,他还请麾下将军,护送我们一路去兖州,此情当铭记于心呐,你拿出些许钱财,适宜便可,去犒赏这支护卫的兵马,差不多可以请他们回去了。”
“是。”
曹德收起表情,认真受教般的在马上低首,朝前而去。
不多时,从自家运送的钱财中,拿出了不少粮食与金银,夹杂着布匹一同装了两辆马车,赠予张闿。
而后辞别告谢,走上了原本去往泰山的道路。
……
曹氏的车队走了不久,在返程的途中。
张闿满脸横肉之下,满是迟疑顾虑,故而显得十分凝重,他和左右副手一路都在商议,到现在才有个结果。
“兄弟们归附徐州,但陶谦其实也没有争雄的本事,他年事已高,估计只能守成了,到时候徐州不还是要为人所占?”
“俺们若是一直在此,等到日后开战,只怕是要沦为人家的刀下鬼,这老者当年乃是三公,这些家资怕是搜刮而来,难道又是什么义财?你且看他那身材,已肥胖到行动不便了。”
“将军说得是,俺也觉得,不如再做一单。”
“怎么说?兄弟们,都有决断了吗?若是肯做,俺们去抢了这百车金银,到山中去寻一处,过神仙日子,等乱世后再来出来,到时候若是兄弟越来越多,反而能得一个招安的官位!”
“说得对!”
周围几個骑在马上披坚执锐的近卫全都举起了长枪,以此表示亢奋。
这张闿,本来就是贼寇出身,心底里的歹性重得化不了,根本不会安分于徐州,他们一见曹嵩能随意拿出这么多钱时,早就忍不住了。
“那就干!咱们回去!”
……
与此同时,在曹氏车队的道路上,遇到了前来迎接的曹纯。
说明来意之后,曹嵩顿时就不高兴了。
停下车队,自马车内出来,拄着拐杖走到曹纯面前,在族内的那种威严顿时溢于言表,杵了几下地面后,颇为严厉的道:“小人之心也!”
“子和,怎能妄自揣度,州牧以君子之礼相待,礼遇有加,伱等却率众到其境内!若是被人当暗中刺探军情,该当如何?!”
“这不是胡闹吗!”
陶谦,多好的人呐。
你们还这么欺负他!
曹嵩板着脸,不断的以杵地的动作,来发泄其心中不满。
曹纯和郭谊偷偷对视了一眼。
在这老太爷面前,他是真的一点还嘴的胆子都没有,这是从小就尊重的人,那份敬重几乎是在骨子里。
此刻,郭谊偷偷嘀咕道:“太好了,还好他不认识我。”